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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匪夷所思之事,所有人都感到无法相信,一个个全都张大了嘴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逃跑将军麾下夜不收,同样从战场上逃了回来,却不知以何种手段,弄了一颗真假难辨的首级,偏偏说是什么鞑子额真首级……”
吴台麟口中的“逃跑将军”,指的正是赵率教。
赵率教在屯兵中前所前,在辽东明军中官声确实不好,但主要还是因为运气不好,每到一个地方没多久,这里就被后金打下来。
当初,他去辽阳没多久,辽阳便丢了,后来去广宁投奔王化贞,结果刚刚过了一年,广宁也丢了。
这种事情多了,众将便将他看作不祥之兆,还给他起了一个绰号——逃跑将军。
张春面色一变,立刻望向吴台麟。
“辅仁……”
吴台麟却看也不看张春,一直继续盯着赵天佑。
“张大人,这事定然有假,还请万勿轻信此人!依末将看,不如将此事禀明总兵大人,让他来定夺好了。”
吴台麟口中的“总兵”大人,就是他的背后靠山,堂堂的辽东总兵,吴襄!
为了惩治赵天佑,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反正张春从来都是一副老好人模样,再加上他背后有吴襄撑腰,官衔比张春还要大,想必此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赵天佑面色潮红,心跳加快,满腔怒火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正在他心中不断酝酿,翻滚。
张春面色虽然未变,但心中也是一阵恼怒。
今日之事,他一直都在和稀泥,希望能给吴台麟一个台阶,可此人仗着背后有吴襄撑腰,竟敢公然无视他这个上司。
就算他一向是个老好人,此时也动了几分肝火。
更何况,吴台麟还在众目睽睽下,翻出了赵率教那些旧事,这尤其让为人耿直的他无法忍受。
正所谓人死为大,更何况赵率教还是为国捐躯,你区区一个游击将军,竟然当众提起此事,实在有些不地道。
就在此时,赵天佑猛地扬起下巴,死死盯着吴台麟。
“吴将军,小人想要和你约赌一次,并当众立下军令状——
等我明军下次与鞑子作战时,小人愿以夜不收身份参战,并承诺再次带回一颗牛录额真首级!
上述军令状,小人若无法达成,愿受大明军法处置;若小人侥幸达成,希望将军愿赌服输,能答应小人一个要求……”
“你……你希望我如何?”吴台麟望向赵天佑,有些心虚地道。
“届时,小人希望你当着这些军士的面,公开向赵率教将军亡灵道歉!”
说到这里,赵天佑语气中,多少带着几分揶揄味道。
“将军,我敢立下军令状,你敢跟我赌吗?”
此言一出,仿佛石破天惊,众人无不震惊当场!
一时间,整条城内通道上,彻底变得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