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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红哭诉道:“李妈妈,蓝衫鞋袜,奴家全然不知,似这不白之冤,唯天可表,纵是有口,也难分诉。事巳如此,不如一死了之!”
李妈妈劝解道:“傻姑娘,蝼蚁尚且惜命,你怎能如此轻生?你真要死了,岂不落吟不清不白的坏名声吗?”
瑞红长叹一声,“唉!清白也罢,不清白也罢,反正这世界之上,没有我立命安身之地。今日之事,难辩难解。知道的,是有人暗中陷害于我,不知道的,倒认定我是做下坏事了。”
瑞红说到这里,桂姐一步闯进房中,指着瑞红说:“好个贱人,明明自己做下不伦之事,现有衣帽为凭,还说有人陷害于你。是谁陷害你?快把他拉将出来,为娘替你作主,若是拉不出来,你休得想活!”说完,将一把菜刀和一根绳索“当啷”一声扔在瑞红脚下,腰肢一扭,恶声恶气地朝地下一指,“高的悬梁矮的下井,硬的钢刀软的绳,你就看着办吧!”言毕,拂袖而去。
瑞红一阵羞愤,悲恸,掩面暗泣,李妈妈上前安慰道:“姑娘,别忒难过,待我去劝劝你的母亲。”
瑞红颤声道:“好李妈妈,别……孩儿认了……”言未了,转身朝一口枯井奔去。李妈妈追上几步,死命拽住瑞红裙衫,眼里含着热泪,苦苦相劝,“好个姑娘!千万不可寻此短见。继母既不肯饶过,你可不能委屈了此终身,须等员外归来才是。”
瑞红泣不成声,“爹爹离家至今,音信全无,吉凶未卜,纵然知道女儿蒙冤,也是远水不解近渴呀!”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走,先到我家坐坐。”李妈妈说着将瑞红拖到家里。
郎青在外呆了几天之后,这会儿挟着一个这么大的包袱,急急忙忙来到桂姐房中,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桂姐得意地哼了一声说:“治一个黄毛丫头,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接着就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郎青却不以为然把头一摇说:“捉贼捉赃,捉奸要双,虽说你有那衣帽为证,只怕外人说你栽赃陷害。此举不过是下策。”
桂姐不服地说:“谅你也拿不出什么上策来。”
郎青把包袱一亮说:“此乃上上策。”
桂姐疑惑地问:“里边包的是什么?”
“你自己看来!”郎青显得很得意
桂姐打开包袱,“啊,你从哪里弄来这个死孩子?”
“这你就剐多问了!”
原来,郎青听说翠花庵一个名叫普真的尼姑私生一个小孩子,没法处置,就去找那个法名普祥的师姑要了来,说是给孩子寻个人家。半道上他将孩子掐死,包在包袱里,才回家来。桂姐见是个死孩子便问,弄个死孩子干什么?”
“我送瑞红到海家仓去,把包袱交给她那未婚的女婿海公子,就说她在家不听管教,行为放荡,与人私通,养下这个私生子,请海公子发落,还有她的活路?这就叫借刀杀人。”郎青说罢,阴险地笑了起来。
桂姐一听,说:“好是好,可是瑞红虽说许配海公子,只是尚未过门,谅她未必能去。
郎青说:“我自有办法,快快把她叫来。”
“晚了,早叫我赶出去了。”
“啊呀!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现在何处?”
“听说在东邻李妈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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