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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马维德挥了挥手,沉声吩咐道。
“是!”看守人员连忙答应,手中拿着一圈钥匙,三两下打开牢门,马维德迈步走了进去。
看守牢房的空间不大,靠墙的床铺都是用砖砌的台阶,床铺上垫着草席,床铺也很窄,个子大一点的犯人估计睡觉都成问题,除了一张床和水桶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
四面墙壁上连个窗户都没有,屋子里阴暗潮湿,一进门就感觉一股透骨的凉意袭来。
牢房里只有一个犯人,是一个身材结实的壮汉,斜靠着墙壁,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还有鞭子抽打的血痕,手脚都戴着沉重的铁链,看起来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这个壮汉看到是马维德进来,不禁身体一缩,目光中透着疑虑和畏惧。
马维德上前一步,来到壮汉的身前,沉声说道:“严昆,这几天的牢饭吃的怎么样?吃够了,我就放你回去。”
这名壮汉正是被他抓捕的两名飞贼之一,名叫严昆。
他和师弟沈宏升原本是街头流浪的乞丐孤儿,机缘巧合之下,被飞贼雷泰收留,还做了徒弟,学了一身的本事,后来师徒三人走门串户,劫富济贫,在太原做了不少的大案。
因为他们身手高强,做事谨慎,从来没有失过风,而且不对穷人下手,出手也不伤人命,所以在山西的江湖道上颇有些名号。
可是后来师父雷泰决定洗手不干,师徒三人便分道扬镳,雷泰离开了太原,最后不知所踪。
看着师父一走,严昆和沈宏升这对师兄弟自己跑单帮,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就不愿再做了,两个人一商量,反正也捞够了钱,干脆也歇了手,老老实实的做起了平头百姓。
严昆后来成家生子,还在城东开了一家小旅店,有着以前的老底子撑着,日子也算是过得去,可是没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没来由的被人堵在了家中,抓进大牢严刑拷打。
新民会的审讯手段残酷血腥,一番折腾,实在熬刑不过,再加上马维德以他家人的性命相威胁,严昆就把师弟沈宏升和老师雷泰都交代了出来。
可是沈宏升被抓之后,却是骨头极硬,无论如何严刑拷打,就是矢口否认,其它的什么也不知道,所以马维德这一次还是把突破口放在了严昆的身上。
此时严昆听到马维德有放他离开的意思,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希望,赶紧站起身来,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哗哗作响,急声问道:“你们肯放了我?”
马维德淡淡的一笑,点头说道:“我们已经查明,你们确实不是重庆分子,所以准备放了你们。”
这句话一出口,严昆不禁是欣喜万分,他虽说是江湖飞贼出身,混迹多年,可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落案,这还是头一次被抓进大牢,结果就尝尽了苦头,整个人都脱了一层皮,此时能够有脱出生天的希望,自然是惊喜交加。
赶紧急切的问道:“多谢马科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别着急,我们还有最后一件事,只要你的回答能够让我满意,我马上就放你回去,和家人团聚。”马维德一放一收,欲擒故纵,这些手段都是用惯了的。
严昆心中一沉,事情到底还是没有那么简单,他摇头说道:“马科长,我知道你是想问我师父的下落,可是我知道的,都已经全告诉你了,十年前他就离开太原了,一去就是渺无音信,我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可是马维德却不这么想,如今追查蝰蛇和蝮蛇的线索都已经断了,他手里唯一的线索就是雷泰,这只能着落在严昆的身上,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此时闻言,不禁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口气也变得严厉:“怎么,苦头还没有吃够?要不要我把你老婆孩子一起拉去过过堂,也许她们知道点什么。”
一提到自己的家人,顿时戳中了严昆的软肋,不禁脸色大变,刚刚挺起的身子,一下子就泄了气,赶紧摆手说道:“马科长,祸不及家人,你们可不能坏规矩。”
“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这些江湖好汉的聚义堂?坏规矩?在这里,我的话就是规矩。”马维德冷笑一声,脸上尽是轻蔑之色。
严昆早知道对方做事根本没有底线,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在他们手上,心中再无侥幸之心,面带痛苦之色,仰天一叹,微微点头,轻吐了一句:“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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