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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猫着腰踏着瓦片围着知县府邸转了一圈,一边要走得小心翼翼,一边又要防止被人发现,走得十分辛苦,末了,她在一处破破烂烂的瓦房上停下了脚步。
低头一看,这是一处破旧的小院子,除了月光没别的光亮,流民们被侍卫押着,依次走进了破旧瓦房,看这里的摆设,还有瓦房坚固的铁门,就知道这里是知县府中暂时关押犯人的地方。
侍卫们呼喝着流民,还强硬地推着他们的后背,有几个流民踉跄着摔倒了,侍卫便用力踢着他们孱弱的身体,流民痛苦的哭喊声在安静的夜晚中分外刺耳。
叶小清趴在瓦房顶上,有点看不过去,一时激动就想下去,可这的侍卫很多,打起来她不占优势不说,万一打不过,兴许她也得被逮进去……
权衡利弊之后,她还是决定按兵不动,只能暗自咬牙,飞速的想着办法,可这下硬闯也不是,守着也不是,她更不会智取,脑子许久不动一动好似是锈住了,根本想不到什么好主意魍。
正当她焦急的时候,手不经意蹭到了一片松动的瓦片,当她反应过来之时,那瓦片已经咕噜噜地顺着房檐滑了下去,正正巧巧砸在下方守着瓦房的侍卫的脑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侍卫被砸的浑身一抖,脚下踉跄着,瓦片顺势掉在了地上,“啪”一声碎成了好几块,这声音来得突兀,小院中所有的人都止住了动作,侧头看了过来。
叶小清老老实实地趴着,眼巴巴看着全过程,被砸到的侍卫猛地抬起了头,与她傻愣愣的眼神撞了个正着檎。
这次真的是不小心……她没反应过来,只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
接着,侍卫扶了扶歪掉的帽子,“噌”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顺势举起刀来大喊了一声:“来人啊!”他的声音浑厚,生生破开浓稠的夜色,“抓刺客!”
远处树冠上栖息着的鸟雀纷纷展翅,扑啦啦地乱飞。
四周景致飞速的闪过,叶小清没心思仔细看,自打她刚刚被发现跃下瓦房顶之后,她再也没空闲留意四下的情况。
身后侍卫们脚步声凌乱,紧追不舍,耳旁除了呼呼的风声就是高喝声,无非是让她束手就擒之类的话,她又不是傻子,傻子才听他们的话,她的轻功也不赖,那些草包侍卫不一定能逮住她。
可今晚是她头一次来知县府,每一条道路对她而言都是及其陌生的,她不知逃了多久,也不知逃到了哪去,她没心思记路,乱窜一通,首先要把身后那群碍事的甩了才成。
一心想着逃跑,她跑得气势汹汹,头也不抬,利落地一手挥开前方拱门上垂下的藤蔓,本想着来个帅气的转身,可绕过拱门之后居然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哎呦!”她跑得很快,这一下撞得很厉害,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不知撞到的是哪路人,若是撞到侍卫就惨了,叶小清本想着退几步稳住身形再脱身,不过有一只手先她一步扶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托住,她慌忙伸出手,紧紧抓住那只手臂。
完了完了被逮住了!正当她慌乱不堪时,有一道熟悉的声线在头顶响起:“君仪?”
叶小清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入眼的便是一袭素色衣衫,天边那一轮弯月散发的淡淡月光,在月光下才能看清勾勒在素面中的细细的银丝,如同流淌在锦缎上的月光。
这身衣裳她熟,这道声音的主人她也熟。
她仰起头,望见孟奕安的面容,月光好似在他面上落了一层白霜,将他衬得分外白皙清俊。
此时,他正揽着她的腰,扶着她的身子,在看清她脸的一瞬,面上多了几分疑惑神色,眼眸中也多了些迷茫。
叶小清还没回过神来,抓着他手臂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些,好半天才说出一个字:“你……”她还未说完,忽然听得侍卫们的声音由远及近,凌乱的脚步声也愈发清晰,她这才记起了正事。
她现下可是在逃命!
不顾孟奕安此时的疑惑,她眼神飘忽着,脑中灵光一闪,连忙松开抓着他手臂的手,慌不择路一般,朝着他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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