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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良辰坦然地道:“屋子里有椅子,用不着它。”
宋羡笑而不语。
两个人坐下来,谢良辰道:“大爷是有什么事还没交待吗?”否则为何去而复返?
宋羡拿出一只瓷瓶放在桌案上:“听子庚说,前阵子为了熬药汁,手背上裂了血口子,现在可好了?”
怪不得宋羡不让她再去熬汤,谢良辰道:“已经好了,也不是药汁有多伤人,就是之前需要试探药量,来来回回折腾的多了。”
谢良辰将手凑在灯下,离得进了,才能看到手背上那细微的痕迹。
宋羡道:“这是太医院给我祖母的白玉膏,刚好有一瓶还没用,你试试看。”
陈家村有熟药所,还能缺她用的不成?
不能拂了宋羡的一番好意……
在宋羡的目光之下,谢良辰将白玉膏拿在手中打开,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她沾了一些抹在手背上,仔仔细细地在手背上涂开。
宋羡这才点头:“记得用。”
谢良辰应声。
宋羡道:“曲知县还在衙署等着我。”
谢良辰忙道:“大爷快去吧。”宋羡一早就回到了镇州,曲知县却还连人影都没见到,不知现在有多着急。
宋羡不做声,依旧坐在灯下。
谢良辰也不再催促,陪着他坐了一会儿:“我去拿新做好的豕膏,大爷感觉到旧伤疼痛时就要用。”
谢良辰起身去了主屋,片刻之后将豕膏取来递给宋羡。
宋羡接过布包低声道:“那我走了。”
谢良辰点头。
宋羡道:“这些日子恐怕出不了衙署,你若是有空……”
“没空,”谢良辰拒绝道,“我……村子里也有许多事。”
宋羡笑道:“那好,等我忙完再来看你。”
眼看着他的身影离开院子,谢良辰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去而复返这样一折腾,让她半晌才又拿起算筹。
……
京城。
嘉慧郡主跪在地上,明明已经到了夏天,她却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方才内侍宣读了旨意,皇上夺了她嘉慧郡主的封号。
“郡……小姐,”春山低声道,“您先起身吧,跪久了会生病的。”
郡主府也要被朝廷收回,皇帝命她几日就要搬去外面的宅院。
那处小宅子还是她与父亲刚到京城时的落脚之地,日后谁见到她都要叫她杨五小姐。
春山低声道:“小姐,来日方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五小姐,”下人疾步走过来,“皇后娘娘派宫人来了,说要送您去南山庵里读经。”
杨五小姐脸上满是厉色,这样还不够?皇后还要来踩她一脚?
“小姐,”春山攥住了杨五小姐的手臂,“您暂且忍一忍,王爷定会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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