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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少说有事情要处理,让我看一夜。”
孟喻承没再说话,墨眸幽深潜藏着的意思,孟梓玚很快就领悟过来,“我先出去,你们聊。”
随着病房门被关上,孟喻承的气场突然严肃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从辛甜的心底里滋生开来。
他拍了下床边的位置,抬了抬眼,“坐下来。”
辛甜依言坐下时,那份病历递到到她的跟前,见到凌荟那两个字,她却是不自觉地拧紧眉头,连伸出手去接的念头都没有了。
辛甜抬手将病历推了回去,“你刚才不是看过了,你跟我说就好。”
“嗯。”孟喻承收回病历,平静地开口:“重度神经衰弱,还有抑郁性神经症。”
辛甜一怔,讷讷地看着他半晌,“多久的病症?”
“根据病人口述,是十四年。”
“十四年……”辛甜低下头,小声地重复一遍。
这种长达十几年的抑郁症病人,她不是没见过,大部分都过得生不如死,每一个失眠的夜晚,对病人来说,都是一次漫长的煎熬,是翻来覆去的无尽折磨。
而且,随着患病时间越长,那种求死的念头只会在日复一日的生存夹缝中肆无忌惮地成长。
越是往深处想,脑海里就不自觉地将凌荟跟那些病人的形象重叠起来。
辛甜猛地摇了摇头,把可怕的幻想从脑子里甩出去,喃喃自语道:“她怎么可能会地抑郁症,那么没良心一个女人,难道不是过得很开心吗?抛弃我,她不应该是过得很好吗?”
“你听我说。”孟喻承摁住辛甜的肩膀,倾身靠过去,“我私底下调查过凌荟,她确实在国外过得不好,得抑郁症的原因,不全是你。”
“过得不好?”辛甜冷笑一声,“所以才回来找我?”
孟喻承拢眉,眸光深了些许,“她回来,是因为她也被抛弃了。”
在辛甜沉默的时间里,孟喻承将调查来的事情有条不紊地讲述给她听,期间他犹豫过,最终还是决定不把那三年的疑点讲来。
一是说出来没用,二是怕打击了辛甜。
与其现在徒添烦恼,还不如过段时间查清了再解释。
故事讲完的半个小时,辛甜一直没有说话,脑子里突然被塞进这么多东西,有些消化不来,或者说更多的是无能为力感。
无力接受凌荟的过去,无力接受一个被包养的母亲。
她的胸口像是被塞进一种沉重的湿海绵,连着呼吸都有些困难,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的手背许久,忘了眨眼的双眸干涩得很疼。
她能理解孟喻承在这种时候说出真相,却也是怨恨的。
“辛甜,我知道你会怪我在这种时候说出来。”孟喻承伸手覆上辛甜的手背,将她的手圈在掌心,声音低沉。
“一切都是她的选择,你没必要同情她,也没必要因为她的病而轻易原谅,她欠你的,该怎么拿回来,就怎么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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