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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别人的女人你拼命去救什么,沙雕吗?”长安生气地伸手将他一推。
慕容泓重心失衡向一侧倒去,忙以肘支地才没摔得狼狈。
他错愕了一会儿,中气不足地呵斥长安:“你放肆!”
“奴才还有更放肆的呢!”长安说着,低眸在四周一阵逡巡。
这水中沙地自然潮湿得很,长安很快便在一株芦苇根部发现了一只背壳大约有一元硬币大小的小螃蟹,她伸手就给摁住,用两根手指捏住它的背壳边缘将它抓了起来,冲着慕容泓就过去了。
“你做什么,你别过来!”方才还视死如归的皇帝陛下居然被这小东西吓得汗毛直竖花容失色,一边试图用言语喝止长安一边手脚并用地向后缩去。
长安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一只脚,挑眉调侃:“陛下既然连死都不怕,又怎会怕这小东西呢?莫非对陛下来说,头可断血可流,虫子不能瞅?”
慕容泓紧张地看着奋力挥舞大螯的小螃蟹,对她的调侃之语充耳不闻,一心一意开始打感情牌:“长安,就算看在朕刚刚救了你的份上,你也不能拿此物来吓朕!”
“谁说奴才是想吓陛下呀,奴才是觉着,左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奴才就来教陛下认认这沙洲上的虫子,也算助陛下增长见识了。”
“朕不想要这种见识!”
“那你还说不说了?”
“说什么?”
长安将小螃蟹往慕容泓身上一扔。
慕容泓两眼一闭就倒了下去。
长安:“……”
不会这么不经吓吧?
她爬到慕容泓身边,看了看他紧闭的双眼,先捡起他身上的小螃蟹扔一边去,然后推了推他:“陛下?”
慕容泓纹丝不动,仿佛毫无知觉。
长安想了想,伸爪子去他腰间挠了下,见没反应,又挠一下。
慕容泓憋不住了,笑着醒转,看着她无奈至极:“你怎么这么坏?”
长安顺势在他身边躺下,头枕上他的胳膊,看着天空幽幽道:“奴才这坏大约是天生的,改不掉,可怎么办呢?”
慕容泓看着主动靠近的她,愣了一下,展臂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住,进而越抱越紧。
“不要紧,朕不嫌弃。”他下颌抵在她头顶,如是道。
长安脸埋在他肩头,看着他如女人般白皙的颈子,心思一时有些恍惚。
她很清楚她若选择与他在一起,前路必然多艰,但是……
人这一生中,总有些不知对错的事想去试上一试,不管结果好坏,至少回忆前尘时,能少些遗憾。
更何况,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却还怯于去尝试的,也不会是她长安。
既如此,何妨一试?
太阳下山前,褚翔和卫尉所的人终于驾着船找了过来。
“太后无事吧?”慕容泓上船后,第一句话便问太后境况。
褚翔道:“回陛下,太后受了轻伤,并无大碍,倒是听说您在湖中出事,急得晕了过去,太医院的御医已经赶去长信宫为太后诊治了。”
“朕知道了。”慕容泓坐在船舱中,不再多问。
回到长乐宫后,长安去东寓所沐浴更衣。
慕容泓在甘露殿前见了张让,吩咐道:“后宫嫔妃伤亡情况如何?去统计了具折上来。”
张让领命退下。
内殿沐浴的热水和一应衣物都已准备好,慕容泓却一反常态地屏退了伺候沐浴的宫人,自己在浴房解下褚翔给他带去的披风,脱下中衣,里面居然还有一件中衣,两件中衣都脱下后,里头赫然露出一件闪着金属光泽的护身软甲来。
他面无表情地将那件颇有重量的软甲脱了下来放到靠墙的架子上,踩着凳子跨进浴桶坐下,背靠桶沿仰头看着上方,眉眼冷峻,眼神中却浸着一丝迷茫。
少倾,那丝迷茫逐渐退却,当眼神再次恢复清明坚定时,他却泄了气一般阖上了双眼。
沐浴过后,他亲自将那件护身软甲收好,这才唤宫人进来收拾浴桶等物。
张让已经统计好了后宫嫔妃在粹园的伤亡情况,将名单拿进来给慕容泓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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