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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瓶破碎,溅得满地都是,东厢园里的刺耳声响刹那便逝。
这是徐清焰入宫以来的第五天。
无论徐清焰如何顺从静白师太的要求,如何听话,静白总是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痛斥自己,然后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来打罚自己。
身体上的苦痛,并不算什么,肌肤之痛,徐清焰早已经忍受惯了。。。。。。
今日不太一样。
徐清焰的体内,那些蠢蠢欲动的神性,不再安分,这种痛苦在体内缓慢的蔓延,犹如火焰灼烧,这是一种神魂的痛苦。
离开宁奕后的第五天,“神性之病”,发作了。
徐清焰的胸前,吊坠着那枚白色骨笛叶子,她知道,只要自己能够握住那枚白色骨笛叶子,这份痛苦就会消弭一些。。。。。。但静白给她布置了太多的任务,打扫东厢园的客房,搬动瓷像,都是一些粗活,脏活,重活,累活。。。。。。这些活,就算是由侍女来做,也会安排好几个侍女,而不是全由一个人打理。
静白要求她,必须要在晚上前打扫完成。
徐清焰原本准备,咬牙捱过一段时间,把瓷像搬动之后,捏住骨笛叶子,缓解一些疼痛。。。。。。
然而这一次不一样的是,甘露观的师太,没有一直懒散躺在太师椅上晒太阳,而是破天荒忽然站起身子,跟随着徐清焰,注视着女孩吃力搬动瓷像,口中不断迸出肮脏的,污浊的话语。
“你这个下贱的婢女。。。。。。你在偷懒?你还不快一点!”
“你以为凭借自己的两分容貌,就可以被宫里的大人物瞧上?!”
静白是一个疯女人。
她对外宣传自己是甘露观的道姑。
但她其实在甘露观混得并不如意,师姐厌恶她,没人喜欢她,她喜欢抓住道观旁边的野兔,抽筋扒皮,看着弱小的生灵,一点一点,在自己的虐杀中死去。
甘露观虽然不大,但也算小有名气,道观里,从来没有她这样修行了许多年,仍只是初境的弟子。。。。。。后来她被送往了俗世,摸滚打爬,机缘巧合,来到了天都,她很快就适应了宫里的“教习”身份,这些弱小的,卑微的宫女,在自己面前,就跟当初在道观旁边的小白兔一样,自己要打要骂,她们没有还手的力量。
她们越是生得好看,自己越是愤怒,越是憎恶,越是要毁去。
凭什么,自己活得如此的失败,她们便可以开开心心?
静白从没有见过徐清焰这样好看的女孩。
她几乎不让自己的目光,去接触徐清焰的面颊,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宫里的大人物,只是让自己好好“教育”一下她,若是看多了这张漂亮至极的脸蛋,她生怕自己会压抑不住心中的欲念,下手毁了这个完美的“小白兔”。
其他时候,她都能忍耐。
但唯独有一点,她无法接受。
任她如何打,如何骂,这个女孩只是沉默,只是接受。
从不屈服,更不低头。
静白最痛恨的便是这种人。
她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不向力量低头的人,这个女孩所谓的清高,所谓的骄傲,不过是一份伪装罢了。。。。。。
装给谁看?
静白师太上前一步,她抢过瓷座,重重摔在地上,然后高高扬起手,一个巴掌摔在徐清焰的面颊上,打得女孩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这一掌里,她甚至忍不住动用了星辉。。。。。。不用星辉,你能忍得住疼痛,要是再疼一些,你还能忍得住吗?
跌在地上的女孩,因为痛苦而咬紧了牙关。
静白师太看到这一幕,得意的笑了。
她就想看到这样的场景,女孩终于知道了痛苦,终于知道了不好受的滋味?这些日子以来,她没少“照拂”徐清焰,半个月会有人来东厢园视察的事情,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这个从甘露观出来的道姑疯子,已经把“陪徐清焰过完这一段时间”,当成自己人生最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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