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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四十年前他曾经见过一次上任家主眼睛发红,浑身戾气控制不住自己。甚至他都感觉家主看着自己的眼神像看着食物,后来……
周家老二那脉留下的唯一后人,才刚刚二十三岁,当晚便暴毙。
之后草草埋葬,之后他想偷偷葬入周家祖坟,却发现,那尸骨仅仅一周便已经成了白骨。
前几日他发现家主眼睛发红有些戾气时,便心中狂跳。
他已经没几日活头了,死了便死了,可两个孙儿孙女已经是周家那脉仅存的后代了。
这还没想好对策,家主竟然已经恢复正常。难道……
周望不敢再深想,只是身上那层鸡皮疙瘩让他有些不舒服。
他不知道自己伺候的是个什么人,只知道,周家的命运被他紧紧抓在手中。只要他愿意,周家随时可以断子绝孙。
“无痕家主这段时间一直在整理产业,公司里许多老员工,他也替换掉了。公司这段时间都在想办法联系您。”周望给他倒了茶,白衣神色淡淡的。
“他人呢?”白衣似乎根本不在意。
“在房中呆着。”家中有训,只要家主在,家中之人都要上前伺候。
白衣嗯了一声,周无痕是这代最有经商头脑的,很多事情都不用他操心,用的顺手。但若是脱离掌控,他不介意加个餐。
只是那些产业又要重新找人了
白衣最厌烦这些俗世之事。若不是有权势好行走,他根本不耐烦掺和这些事。
“让思言过来抚琴吧。”白衣伸手扶住额头,揉了揉,若是曾经,只怕贺思言早就抱着琴过来给他弹曲高山流水了。
然后给他按按眉心,按按太阳穴,唉。
全都不顺心。
没多时,穿着一身袄子打着哈欠的贺思言便抱着琴来了。
这琴她还临时擦了下,说起来,好久都不曾抚琴了啊。
“主子你心情不愉吗?”贺思言轻声道,放下琴便盘腿坐下,坐下才发现胖了点有点不舒服,干脆站起来放桌上。
白衣点了点头。
她便心中有数了,以前白衣夜晚无法安睡,便是她弹着曲子伴他入睡。
白衣闭着眸子,贺思言眨巴眨巴眸子,曾经那些曲子听着都没劲,不如来两首欢快的?
………………
琴音响起的那一刻,白衣就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来,嗨起来,跟我动起来……”贺思言站着一边弹一边唱,脚下都快跳起来了。
整个人都透着几分欢快,白衣……
突然觉得,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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