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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多出来的一个人
一霎那间,我就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硬着头皮,脖子好像铁做的生了锈一般,僵硬地转过头朝我肩膀上一看。品书网。。顷刻之间我全身都不敢动弹,如若不是在水里,我想我一定大声地叫出来了。
那是一个带着潜水镜的人趴在我头上,透过一看,里边乌青色的脸上全是绿毛,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僵尸?”这个概念。毛丛中的眼珠子白蒙蒙的一片,连瞳孔都不见了,就那么愣幽幽地看着我。
一直以来,我都未曾注意到,因为每个人的面相都会被潜水面罩遮掩住大半张脸,所以我分辨人的时候,也是大致依据体型来判断的。我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难道是寸头那小子,在不自不觉中,变成了一只“毛脸猴”?念及于此,我忙向一旁的牛二看去,顿时心里就有些不自在了,头皮发炸,感觉脖子都有些痒。
寸头被牛二用一条绳子从胳肢窝穿过系在自己肩膀上,此刻正老老实实地趴在牛二背上,睡得十分娴熟。见此,我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去,那趴在我身上的是什么鬼玩意儿?在场的七个人一个不少?我这才恍然意识到,多出来一个人了。
我叫苦不迭,又惊又怕,心说你娘个腿趴谁背上不好,非得迷恋哥的神采。管他三七二十一,四九三十六的,一抬胳膊肘,就往后一撞趴在我背上的那鬼东西,在水中一个翻转便朝前方游出去了好几米。待定下身形,往我刚才靠石墙那方位一看时,只见一个装束和我们差不多的人,正一动不动地悬浮在水中。而位于我这个靠近水道底部的地方,我蓦然发现,看见在我刚才处于位置的石砖顶面上,出现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形豁口。
大背头的防水矿灯也打在那洞口,明显他也看见了,就在我刚才摆脱背上趴着那鬼东西的一刹那,适才围成一圈出谋划策的人,可能是出于顾忌跟未知事物的防备,都不约而同地游向了我这边,呈扇形的一排,看着几米开外的那个多出来的人。
我下意识地数了数我们这几个,在我周围,依次为我,刘毛弟,大背头,黄毛,瘦子,牛二和昏迷过去的寸头,恰恰七个人,不多不少,看来这位“不速之客”的的确确不是我们之间的人。我一缓过神,才发觉那应该是具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尸体,不然也不会一动不动,凭空出来吓人了。加之一看顶上的豁口,我便也知道为什么了,这具尸体可能是从上面冲下来,从而进入我们这条水道的,只是当时我们谁也没能注意到而已。
既然是死人,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充其量也就是发霉长了毛而已。我率先领头,几个人游到了那豁口下端,犹豫着该不该进去时,却发现大背头还在看着不远处的那具尸体。我心说你惦记人财物也不用到这般地步吧?一具死尸身上,难不成你还摸出一金元宝来?岂料大背头却挥手招呼了我们,示意我们去看那具毛脸尸,我呆呆地瞧了半晌,只感觉那具尸体离我们从水道一路来的方向渐渐远去。突然一下子就灵光一闪,浑身上下顿感通透,不禁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们几个大活人,停下来的时候,为在水中稳住身形,必须不停地踩水,而死尸自然不同,逐渐离我们远去指表明了一个问题,既是指这条水道中的水是流动的。我伸手扣住一侧的墙体,顿时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移动,一把黑毛立马就被我给揪了下来,原来一切都是我们自己吓自己,这条水道毫无半点玄机。若真要说有,那就是水道四周石砌墙面清一色的黑毛,跟视线的局限性。在朝前方游动的时候,下意识里,我们都很反感那些黑糊糊的水毛,不会去看,尽量远离那东西超前划水,这样参照物就会变得十分模糊,事实上压根也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些。其实水是迎着我们流动的,不缓不急,我估计这条水道撑死了也就三四百米,再加上我们屡次歇气停顿,就导致了我们怎么都到不了头。这就跟逆着方向乘电梯一个道理,你必须付出付出几倍努力,才能到达终点。
想通这一点,问题便迎刃而解,心中的纠结荡然无存。就在那具尸体快要漂流出我们视线的时候,也不知道大背头是怎么想的,又或者是身上的哪根筋不对,对我们也不作理会,径直游向了那具尸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尸体拖了回来。这时我们背上的氧气瓶均已到达“零界点”,以我估计,最多只能撑个十多分钟。
大背头将那具尸体捞回,也不敢多作停留,七个人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总算是游进了水道顶部的那个豁口里面。
豁口的进深并不宽阔,长约两三米,只能容一个体型中等的人勉强通过,洞子四周的土壁上,全是些疙瘩一样的螺蛳,和发了霉一样的黑水毛,矿灯一照到上边,相当大的一部分光线就会被吃进去。我带头双手蹭着洞壁往洞子上方爬,没费多大功夫,头便探出了豁口,转着脑袋看了一圈,发现这是条犹如大厦通风管道一般大小的水道,但明显感觉到与下边那条水道相比,水是朝着相反的方向流动的。
我上来后趴在洞口,逐一拉了他们上来后,顿感局促,七个大爷们凑一堆,连个转个身都费劲。这时我看到大背头指了指我身后,那是顺着水流的方向,我知道时间不允许我们耽搁,立马转身朝水道深处爬。后边的六个人跟在我后边,外加一具死尸,让人心里总觉得不是那么舒坦。老担心自己又变成趟雷的了,又怕前面水道指不定有什么怪事发生,却不曾想这一路爬过去却相安无事,只爬了**分钟,约合二三十米远就到头了,前方出现了一块小石板。
我游过去轻轻一推,那块石板就往下掉去,顿时我看到石板后面是一望无际的虚无,黑漆漆的一片,仿佛存在着一个很大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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