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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后,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几位阿哥也不说话,四阿哥和八阿哥是那永恒的冷淡漠然和温文尔雅的表情,九阿哥阴沉着脸打量着我,十三阿哥看我看他,朝我笑着眨了一下眼睛,又做了个困惑的表情。我回了个笑,十四阿哥却是紧着眉头,眼光沉郁地看着别处。
我看了一圈,看没有人想说话,于是陪笑说道:“几位爷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奴婢就先回去了。”
四阿哥淡淡说:“去吧。”
我俯身请了安,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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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晚上值夜到天明,早上虽已补了一觉,可还是觉得乏,又不敢在白天多睡,怕夜里走了乏,明日难过。我斜靠在榻上,随手拿了本明代田艺蘅写的《煮泉小品》趴在灯下细看。
现在放在几案上的书基本全是关于茶的书,我现在完全把这当成一份正经工作来看,管吃、管住、发工钱、福利也很好,只不过不够自由,规矩很是严厉,行差踏错就会有体罚,甚至生命堪舆。
不过三年的时间也让我摸索出一些游戏规则。在规矩中寻找自由。抱着既然做了就做到最好的心态,虽是半路出家,但现在在宫中如果涉及到茶这方面的问题,只怕没有人敢小瞧我。
正读到:“今人荐茶,类下茶果,此尤近俗。纵是佳者,能损真味,亦宜去之。且下果则必用匙,若金银,大非山居之器,而铜又生腥,皆不可也。若旧称北人和以酥酪,蜀人入以白盐,此皆蛮饮,固不足责耳。”
王喜在门外低声问:“姐姐可在屋里?”
我直起身子问:“灯既点着,人自然是在的了,什么事情?”
王喜回道:“我师傅让姐姐过去一趟。”
我听了,忙搁下书,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服,吹灭了灯,拉门而出。
王喜看我出来,忙俯下身子打了个千,一面转身走着,一面道:“万岁爷做那个西洋人教的什么东西做上瘾了,我师傅试探了好几次说是否要传膳,万岁爷只是随声应好,却没有任何动静。这都多晚了。师傅说请姑娘去想个法子。”
我嘴角含着丝笑,想真是‘能者多劳’。记得刚进宫大半年时,一日晚上在暖阁当值,康熙批阅折子直到深夜。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可这几天康熙连着三四天熬夜处理公文,身旁的太监李德全已经眉毛全攒在一块,即担心主子的身子,又不敢乱开口,只得一旁苦着脸陪着。
我当时也是新鲜,一面想着这千古明君果然不是好做的,一面偷偷打量康熙。毕竟已经过五十的人了,再加上几日连着熬夜,早上又要早早起来上朝,脸上颇透着股疲惫憔悴。也不知当时是鬼迷了心窍,还是怎地,我一下子眼眶有些酸,想到以前也常常看到带高三毕业班的父亲深夜仍在灯下备课批改作业的情景,有时候母亲急了,常常直接把台灯关了,硬逼着父亲上床,康熙只怕绝对没有这样的妻子。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一昏,居然张嘴说:“好晚了,先休息吧。要不然累坏了,更耽误事。”话刚出口,沉寂的屋里,人人都脸带震惊地盯着我看,一下子浮动着惊怕恐惧的气氛。
我也立即反应过来,闯大祸了!忙跪倒在地上。李德全肃着脸,刚想责罚我,就听到康熙叹了口气,微笑着说:“朕的十格格未出宫前也老是念叨着让朕休息。”他侧着头,出神地想了一会,又轻轻摇了摇头,对李德全道:“把这些折子收好,今日就安歇吧。”
李德全一听,满脸喜色,忙高声应道:“喳!”赶着伺候康熙起身。
康熙走过我身边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我,说:“起来吧。”
我磕了个头,说:“谢皇上。”站起了身子。
康熙打量了一下我,对李德全笑道:“这不是马尔泰家的‘拼命十三妹’吗?”李德全忙应“正是”。康熙再不说话,径直离去。我这才觉得后背已经湿透,原来我是这么怕死的。心想着真的多谢那位未曾见过的十格格,看来康熙对她甚为疼爱。可一想到即使如此喜欢仍然把她远嫁去了漠北,心里又不禁有一丝寒意。
从那件事情后,李德全好象就把我当成了‘福将’来用,碰到类似事情,总是让我去想办法,庆幸的是虽每次绞尽脑汁,很是担风险,倒也总能起一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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