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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不愧跟秦王兄妹一家亲,连拿来要挟人的招式都如此相似。只是同样的空口许诺,大长公主比秦王抠门多了。秦王说话虽让人讨厌,但至少能开出云氏田产和给我赎身的价码;而大长公主所求乃是全家继续富贵,却只肯给田土百亩,钱两千。
不过她到底与秦王不一样。秦王虽然可予我所求,却是要让我再去卖身;大长公主则是反过来,她有求于我,这便是生意。所以,她既然开了价,我断然没有不还价的道理。
“奴婢谢大长公主!”我拜道。
大长公主对我的反应似乎很是满意,正要再说,我接着道:“公主大恩大德,奴婢原不该推却,但只怕此事不可为。”
大长公主笑意凝住。
“怎讲?”她说。
我说:“如公主所言,云氏确有窥天之玄术。桓府之事,乃关系国运,亦非此术不可。然奴婢平日所为,无论是替人算命还是卜问战事,皆不过寻常问卦。而那玄术,奴婢已无法施展,故不可为。”
“为何?”大长公主紧问道。
我说:“公主可知命契?”
“这是何物?”
我说:“窥天玄术相传乃轩辕氏所创,其最紧要的一处,乃以子孙血脉为供奉,与天地立契,谓之命契。因得命契,玄术可为子孙继承,相辅相因。然此术乃天地正气所化,最是强悍,浸入血脉,命强则术强,命弱则术弱。奴婢不幸,天生命有不足,一度垂危。后得高人指点,说奴婢乃是阳气欠缺,唯有以金补阳之法,每日以金钱化为阳气,方可补命。幸而祖父家境尚算殷实,奴婢得以存活。后获罪为奴,失了供养,奴婢为了活命,只得为人算命获些钱财。然铜钱低劣,所化阳气除了续命,只够施展些寻常占卜之术,若想窥天,则远远不及。”
大长公主怔住,片刻,道,“不可胡言。”
我说:“奴婢不敢欺瞒公主,所言句句是实。”
大长公主道:“云氏有这般上佳秘术,怎接连败落?”
我说:“公主有所不知。古来贞人相士有三忌,乃忌亡者,忌同行,忌己身,云氏虽有异能,对自身之事亦无可奈何。”
大长公主不言语,沉吟片刻,道:“如此说来,你收的那些钱,都化作了阳气?”
我说:“公主明鉴。”
“若行那窥天之术,又须得如何?”
我说:“须得看所求何事。”
大长公主道:“若是要问圣上凶吉呢?”
我说:“此乃天机,只怕须得百万金。”
大长公主面色微微一变。
我道:“公主,圣上凶吉关乎国运,自非寻常金物可及。”
虽然大长公主是个实实在在的有钱人,但我知道即使是她,要出这么多金子也只好去偷国库。
大长公主神色不定,片刻,道,“如此,还有甚可问?”
我见生意有了门路,道:“公主若觉为难,可问些轻的。”
大长公主道:“哦?何谓为轻?”
“公主所虑者,乃近日之事。”我微笑,“公主若想问如何扳倒荀氏,所费不过二十金。”
大长公主看着我,目光定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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