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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结束后,众女陆续告辞,胥老夫人让老嬷嬷将她们送出去。
赵氏三姐妹和方家蔡家的姐妹相互道别,现在天色已晚,方家蔡家都在府城,她们今日不宜启程,得先在渡古住上一宿,阆山的胥家院子倒是有很多房间,老夫人想着两位孙子都在,还有太子和平公子,倒是不方便留宿她们,让下人将她们送到胥家在县城的别院。
别院里已早派人收拾妥当,两家姑娘住进去即可。
道别后,两行人各自坐上马车,赵凤娘坐着闭目养神,雉娘也没有开口,赵燕娘气鼓鼓的,“大姐,你刚没看到蔡知蕊那不知羞的,恨不得就宿在胥家,那点心思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不就是看到太子和大公子都在吗?”
“闭嘴,燕娘,这些事情哪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可以随意议论的。”
“哼,不说就不说,胥家人可真过份,宴会办得如此寒酸,连丫头都狗眼看人低。”
“胥家请你了吗?你不请自来,还怪别人招待不周,没将你撵出去,就算是给你留脸面,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之前宴席上的事情,赵凤娘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本来就是燕娘不对,胥老夫人没有当场发作,还派丫头去侍候,就是给足赵家面子。
她真是懒得再看这个嫡妹,愚不可及,偏还自以为聪明,那点小心思,在明眼人面前都不够看的,真是丢人现眼。
她重新闭上眼睛,想到太子今日说的话,心里一阵甜蜜,他的心里始终是有她的,千里迢迢地从京中追来,为的就是能见她一面。
还不惜动用人脉,将父亲往京里调。
父亲在渡古已经做了二任县令,为期六年,是时候该挪挪窝。
太子已为父亲谋到翰林院典薄一职,年后即可上任,新任的渡古县令已经在路上,等新旧交接,他们全家就可以搬到京中。
京中不比渡古,若燕娘还是如此作为,那么在京中迟早就惹下祸端。
生母竟留给自己这么一个胞妹,她不知该怨谁。
燕娘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不敢对赵凤娘掉脸子,便将头转向雉娘,雉娘早就靠在车壁上闭目假寐,突然被人掐了一下,茫然地睁开眼睛,“二姐,你掐得我好疼。”
赵凤娘气得音量都提高不止一倍,“燕娘,我看你是半点礼数都不懂,看来之前对你太过放纵,以后就让刘嬷嬷好好教教你规矩。”
刘嬷嬷和黄嬷嬷都是皇后娘娘派来侍候赵凤娘的,刘嬷嬷为人严厉,以前在宫中就是教宫女们礼仪的,让她去教燕娘再好不过。
赵燕娘哪里肯服气,“大姐,我没有掐她,我也不用别人来教我。”
赵凤娘冷冷地看她一眼,“我是长姐,我的话你都不听,这就是你的规矩?”
什么长姐,不过是先出生一会儿,摆什么长姐的款,赵燕娘心里不甘,紧紧地闭着嘴巴。
马车缓缓地停要县衙后门,巩氏带着兰婆子赶出来接人,见到姐妹三人,先是一愣,接着便哭起来,“燕娘,你可是吓死母亲了。”
她哭得伤心,泪珠子连成一线地滚下来,院子里,曲婆子和木香都跪着。
闻讯而来的赵县令黑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赵燕娘,然后又朝着跪着的曲婆子二人怒道,“你们听着,从今日起,没我的允许,二小姐不许再出门,若是你们再看不好她,本官就将你们全部发卖。”
曲婆子和木香二人不停地求饶,头都磕出了血。
赵燕娘怒气冲冲地跑回屋,大力地关上房门。
巩氏泪眼汪汪,“老爷,燕娘她…”
“你别管,她被董氏惯坏了。”
巩氏抹着泪,对着凤娘和雉娘一番嘘寒问暖,凤娘得体地应了几句,也回了自己的屋子,雉娘挽着巩氏的手,母女二人往西屋去。
“雉娘,燕娘没有给你们惹事吗?”
“没有,有大姐看着呢”
“那就好,我一发现她屋子没人,就猜着是去了花会,她那性子,最是不管不顾,谁能拦得住,管也管不了,以后就怕给你们惹麻烦,到时候她的名声一坏,同为赵家女,你也落不下好。”
“娘,是祸躲不过。”
“那倒也是,旁人看得清,自然不会将你和她相提并论,她是她,你是你,只要长个眼睛的,都能看出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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