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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喜手抚怀中蓝短,抱它换个舒服位置,“每年上万英镑的学费,并非所有人能承担起。”
莉迪亚低叹,“我们家族到我这一辈便家道中落,再支付不起高昂学费。”
客晋炎下午四时许赶回来,解开西装,扯下丝质领带,见贺喜还一身白睡裙,赶她回房换衣,“晚上带你出去吃。”
贺喜换一条嫩黄无袖裙,客晋炎也新换一身,衬衫西裤,头发重上发胶。
他们在泰晤士河畔的观景餐厅吃牛扒,对岸是圣保罗教堂,巍峨雄壮,夕阳挥洒在泰晤士河畔,为整条河笼罩一层朦胧红。
饭后,客晋炎捉住她手,拉她去泰晤士桥上散步,不远处传来威斯敏斯特钟声,掺杂自行车摇铃声。
“难怪钟敏佳向往英国,如果她站在这里,一定张口诵一首拜伦的《唐璜》。”贺喜趴在铁栏向下看,水波荡漾,还有游轮经过。
“钟敏佳是谁?”
“教我英文的家庭老师。”停顿片刻,她又特意补充,“是一位有气质的小姐。”
客晋炎低笑,站在贺喜身后,胳膊撑在两侧,将她虚圈在怀中,“我阿喜将来也会是走在金丝雀码头的知识女性。”
贺喜皱鼻,“可你脸上分明写着,贺大师,安分点,回去捧个罗盘为人相风水吧,还是那里更适合你!”
客晋炎开怀大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癫人!”贺喜丢他偌大白眼。
身后有人讲一口牛津腔英文,贺喜没听太懂,但还是被声音吸引,好奇回头看。
下一秒瞪大眼,眼中盛满惊喜。
客晋炎却皱眉,一手搭在贺喜肩头,占有欲明显。
距他们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男人,他穿短袖衫牛仔裤,头发剪贴头皮,他咧开嘴,露出满口白牙。
“七哥?”贺喜难以置信。
“阿喜,我们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讲完,竟文绉绉向客晋炎伸手,“客生,幸会。”
贺喜以为他会骂一声“叼你老母”。
论伪装,客晋炎不多承让,伸手同七哥交握,明知故问,“林生移民过来?”
七哥心中咒骂,面上却笑,“申请政治庇护,获得合法居住权。怎么,客生是要回港向差佬提供线索?”
即便提供线索也无用,港警维护的是港地治安,无权越界跨国追捕。
“阿喜,明日有无空闲?我有诸多话想对你讲。”七哥眼含期盼。
贺喜摇头,“七哥,明日我和客生要去剑桥市,回港之后,我会告诉你阿妈,你在这里一切安好。”
七哥失落,又道,“我在上al课程。”
又拽过一旁头发半白的老者,“他是我英老师。”
贺喜竟生出欣慰感,“七哥你好好念书,自考大学,拿到文凭之后找个正当工作。”
他们道别,七哥拽老者下泰晤士河畔,老者满口晦涩难懂牛津腔,七哥不胜其烦,低喝,“干你老母,闭嘴!”
老者竟听得懂白话,英文白话切换自如,“七哥,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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