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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严峻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这药……真的管用?”
甄十娘没言语。
生性清冷,她从来不对这类事情作保证。
“给我抓五副!”那男子语调似乎有些赌气,随手掏出一两碎银扔到柜上。
李齐目光闪闪地亮起来。
骤听柳二贵得了瘟疫,他心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却没想到,这里还蕴藏着这么大的商机!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仿佛得到了块无价宝般,将手里的方子攥的紧紧地,嘴里连连招呼呆立在门口的伙计,“快,快,给这位大爷抓药……”
福宝很快就把研好的药面端进来,甄十娘借了李齐的药房将药面蜜炼成药丸,让人给柳二贵含在嘴里,忙碌完已经将近午时,因二贵没醒,李齐媳妇就遣人去给喜鹊送了个信,留甄十娘在药铺用午饭。饭后又在李齐女儿的闺房眯了一会儿,醒来已经申时,李齐媳妇乐颠颠地走进来,“柳二贵醒了,已经能吃东西了!”
“那就好。”甄十娘暗暗舒了口,“……带我去瞧瞧。”
对这种病,她也只听过,却并没治过,上午面对众人的质疑,她表面虽平静,心里却也是七上八下的。
随李齐媳妇来到病房,一瞧见她,二贵娘就扑通跪了下去,连连磕头,“……您真是济世救人的活菩萨!”
甄十娘还真不习惯这古代人动不动就下跪的恶俗,忙伸手扶她,“……你快起来,医者治病救人是天经地义,我也不过是尽本分而已。”
见甄十娘拽不动,李齐媳妇一把将她拽起,“……你快起来吧,简大夫身子不好,你别缠着她,让她赶紧瞧完二贵好回去休息。”语气明显地带着几分刻薄。
听说这病能传染,李齐媳妇一刻也不愿在病房里呆。
因离的太近,虽隔了一层黑纱,二贵娘也隐约能看到甄十娘脸色异样的苍白,尤其是握住自己手腕的五指,有种死人般的冰冷……忽然,二贵娘脸色变的煞白,她诚惶诚恐地闪到一边。
“再喝二副药,能起床走动了就回家慢慢养吧。”给柳二贵诊了脉,甄十娘抬头看着二贵娘,“我一会儿给你开付药,你也喝两天,这病传染,你又得不离身伺候,防备些总好。”
一进屋她就发现二贵娘脸色潮红,刚刚趁扶她的功夫切了一下脉,已经染上了大头瘟,因是初期,症状还不明显,但甄十娘相信二贵娘身上一定很难受,只因怕被人指着责自己儿子是得了瘟病,一家人被撵出镇子,才强撑着。
后知后觉地发现甄十娘状是扶她实际是在诊脉,二贵娘直惊的面无人色,正紧张地思索着一会儿怎么抵赖,不料甄十娘竟没有说破,她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嘴唇哆嗦了大半天,最后道,“简大夫放心,一会儿他爹回来我们就走,这床位银子和诊费也都会一文不少地照付的。”她先前和李齐夫妇撕破脸,已经扬言要赖在这里分文不给,直到柳二贵把病养好,李家要是救不活人,就在他家里发送。
否则,知道这是瘟病,李齐哪还会让他们住下。
此时见甄十娘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就把这瘟神打发走了,李齐媳妇由衷地向甄十娘投去一抹感激。
甄十娘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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