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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新鲜出炉的汴京新报,绘声绘色的描绘了发生于绫锦院内的事情。
就像是有人在现场,拿着摄像头,一帧一帧的拍下来一样。
因为写的生动、形象。
加之当天的汴京新报还刊载了鄜延路大胜贼军的捷报。
所以,这一天的汴京新报直接卖疯了!
“这胡飞盘,总是满嘴胡话!”都堂内,韩绛将送来的汴京新报,随手一丢:“官家乃是仁厚天子,焉能说出‘刮骨疗毒’这般话来?”
这话该是大臣来说。
正所谓恩出于上,怨归于下。
天子无论如何,都不该,也不能成为一个得罪人的角色。
若真有这样的事情,那,大臣们难辞其咎!
尤其是,当今天子,才十一岁!能有什么错?
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典守者之罪!
可是……
韩绛很清楚,汴京新报和那个胡飞盘,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们再怎么狗叫,也是奉旨狗叫!
在他旁边,吕公著将手里的汴京义报递了过来:“左揆且看,这今日的汴京义报。”
韩绛接过吕公著送来的汴京义报,神色一楞。
“司马康已扶棺回乡……”韩绛沉吟了片刻后,问道:“如今,这汴京义报谁在掌舵?”
“晏几道?”
吕公著笑了:“晏几道早已经离京,去了登州!”
“去登州了?”韩绛惊讶了起来:“那现在的汴京义报是谁在主持?”
“范纯甫?”说着,韩绛自己也摇起头来。
司马光归葬涑水,范祖禹、刘攽等司马光生前学生、门生相随,帮着司马康处理后事。
主要是执行司马光临终托付的遗嘱——要变卖洛阳的房产、园子、庄园。
还要将钱带去涑水,购置土地,散与当地贫民。
又得采购布帛,馈赠孤寡老人。
这些事情,千条万绪,大意不得。
所以这些司马光的学生、门生们至少在今年年底前,都不大可能回来。
吕公著摇头:“谁知道呢?”
“左揆还是看文章吧!”他轻声说着。
韩绛拿着汴京义报,在手中细细看起来。
作为一份阳春白雪的小报,汴京义报在所有地方都和汴京新报格格不入。
这份小报用的是价格昂贵的宣纸刊印,刊载的文章也都是引经据典,就连排版,也不用如今在汴京新报影响下,渐渐为人熟悉、使用的所谓‘标点符号’断句,依然是用着传统的方法,需要阅读者自己断句。
拿着汴京义报,韩绛轻声念着:“盖闻天下者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
他的眉头,立刻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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