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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秦老鬼?”李从珂有些意外。
店小二低声道:“这是绰号,他的真名更邪门,不知道谁给取的,客官你别问,我不能说。”
李从珂果真不问,将注意力放到那个酒缸之上,“活蛇泡酒,倒是新鲜,用的是什么蛇,什么酒?”
店小二伸出两指,“两样都是竹叶青,跟以毒攻毒似的,搞的我现在闻见竹叶青的味儿就莫名心慌!”
李从珂笑了笑,“那可不行,正所谓三春竹叶酒,一曲昆鸡弦。竹叶青这么好的酒,白白辱没了实在可惜。寒冬里更应盼春味,这样吧,一两竹叶青,二两新丰酒,三两烧刀子,四两扶头酒,外加半壶解忧杜康,一勺雪花白糖,调好之后先冰镇一刻,再火烧一刻。”
店小二呆若木鸡,就连以喝酒为乐的游侠夏鲁奇听见动静之后,看向李从珂的眼神也如审视怪物。
“客官,你。。。。。。你认真的?”
李从珂点头。
店小二擦了擦额前汗珠,“果然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你更邪门!照这么喝法子,不醉也废啊!”
李从珂道:“废不废我不清楚,醉肯定是要的,就这么办,少不了你银两。万一我喝得不省人事,你可以先拿这幅画做抵押。”
店小二这才看见李从珂负在背后的左手拿着一样东西,是个裹着白色宣纸的长形画轴。
“千万别,我不懂画,老板娘也不懂,大憨更不用说。剩下一个秦老鬼,拿到画之后不撕破就谢天谢地了!客官你还是拿到酒,给了钱,出门再喝。”
李从珂应道:“好。”
店小二于是转身跑向后院厨房,不过在经过秦鬼王身边时停了片刻。
“老鬼,别站在这了,出来镇个场就够了,久了我都冷得很,瘆得慌。走走走,跟我活动筋骨,调酒去。”
秦鬼王却不打算就此离开,指着封条已被程耳以指劲摊开,酒味扩散,隐约还可听闻吐信嘶鸣之声的酒缸,沙哑道:“已经调好的酒,搬过来了,不喝岂不可惜?”
“靠!你当客人都跟你一样偏激变态吗?人家是来买醉的,不是来送命的,你这么大缸酒,除了你自个外,哪个敢喝?”
“我敢。”
夏鲁奇举起方才程耳为他打满的那坛酒,大声道:“送命的事本大侠没干过十回也有八回了,不差这一次,我就一个问题,喝下这坛酒,方才喝的黄酒的酒钱能不能给我少点?”
秦鬼王越俎代庖,替老板娘道:“可以。”
店小二瞪大眼珠,看向老板娘,却见她除了回瞪之外,没有丝毫表示。
夏鲁奇权当她也默认,满意一笑,正要举坛畅饮,忽而念及坐在边桌的李从珂,随即递了个眼神过去,问道:“那边的兄弟,你要不也来点?这酒虽然不如你点的那种混合酒狂野,但劲儿大,听说过蛇成蟒,蟒化龙的故事吗?喝下去保管你生龙活虎,上至战场,下至软床,全都能应付!”
一旁的梁如真起初还不太明白夏鲁奇末尾这句话的意思,可当瞧见后者脸上奇怪的笑容后,突然有些理解,脸色微红,嗔怒道:“浪荡子就是浪荡子,没个正形。”
夏鲁奇回她一句,“有啊,你没看到而已,就跟我身上另一把宝剑一样。”
梁如真此番懂得很快,当即挥鞭朝夏鲁奇下盘抽去,“本小姐让你宝剑便残剑!”
夏鲁奇眼疾手快,腕部抖动,挽了个漂亮剑花,剑身横击长鞭,格挡开来,“我跟这位兄弟谈男人间的正经事,你不要搞破坏,身边那几个跟班也是一样。”
梁如真气道:“凭什么听你的?”
夏鲁奇将手中酒坛举高,“就凭本大侠敢先喝这酒,你敢吗?你身边那几个跟班敢吗?不敢就乖乖退到一边,这是人家的地盘,就得按人家的规矩来,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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