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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对“碰瓷”母女的事情并没有真正的结束。
易珩之最近一段时间下班的时候,总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
他开车回家前都会刻意绕几个弯,确定没有车子跟着自己了,才会开进别墅群所在的小区。
心细如发的他谨慎地选择了一个工作日下午,从仓库后门出了餐厅,跑了一趟公安局。
他将自己的怀疑告知了在刑侦科工作的高中同学。
从公安局出来后的第二天,上完夜班要前往停车场的时候,易珩之突然被人从背后套进一个麻袋里,他被痛殴了将近一分半钟,那几个下黑手的人才因闻讯赶来的保安而逃窜。
易珩之从麻袋里挣脱而出时,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被汗湿透,四肢与躯干上都有触目惊心的棍痕。
幸好他把自己的头保护得好好,才不至于被打昏了头贸然就带着一身伤回家去。
他相信,那群人一定还在盯着他。
就像吸血虫一样,盯上了他。
他独自回到了安保环境虽不可与易家别墅比拟,但也还过得去的九州路公寓。
他还没给乐颜打电话,她就先给他拨来了急电。
电话一接通,乐颜那头就传来小狮子撕心裂肺的哭叫声,易珩之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来,要知道,自小狮子出生以来他就鲜少有这样的嚎啕大哭。
“师兄!你怎么还没回来?”
“明宜怎么了?!”易珩之握手机的手不自觉颤抖着,不仅仅是因为担心儿子,还有棍伤的缘故。
“他一直哭!也没有发烧感冒,问他为什么哭他就一直喊着‘阿爸’!”
乐颜的声音听起来无助极了,而小狮子的哭喊声也一阵比一阵沙哑,易珩之甚至清晰听到了他正确叫出了“爸爸”二字。
若不是易珩之有伤在身,他恨不能立马飞奔至易宅抱起他心爱的儿子,哄着他飞高高骑大马,绝对不让他眼角带泪喉咙沙哑地睡去。
“颜颜,我今天没有办法回来。”半晌,易珩之艰难地说出口,“可能这几天我都不会回家。”
乐颜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儿子的事情上如此手足无措,也是她拨给他的第一通求助电话,迎来的却是这样的答案。
“好,再见。”她客套地维持着风度,挂电话的瞬间望向还在孔令宁怀中“撒泼”的儿子,暗自在心中吐掉厚重的一息。
“怎么样颜颜?珩之怎么说?”
“他说他不回来。”乐颜抱过儿子,他肉嘟嘟的小脸蛋都哭得有些红肿,她心知,儿子是习惯了这段时间有爸爸日夜陪伴的情形,刚出生的时候他不懂,现在大一点有意识了,爸爸一不出现他就产生了失落感。
“这个人!他有什么天大的事能比他儿子重要?!”孔令宁气鼓鼓地去找手机亲自教训儿子。
乐颜轻拍打着哭嗝的儿子,拍着拍着,自己也和儿子一样进入了梦乡。
城市的另一端,易珩之第n次跟他妈唠叨:“真的要小心,妈你平时做什么事都大剌剌的,可是带明宜这件事,你真的不能假手他人!”
“所以呢?!你这个亲爹就做甩手掌柜不回来了?!”
“妈,我不住家里是真的有理由的,等过一段时间我再和你解释好吗?”
孔令宁隐约听出了易珩之话音里的有苦难言,“知道了,我会注意明宜的安全,儿子你自己也是。”
易珩之心情沉重地坐在落地窗前,他支着一条腿倚在玻璃窗上,指间夹着一根睽违已久的香烟。
万家灯火中忽明忽灭的哪一盏,才睡着他乖巧宁静的儿子明宜呢?
还有他明媚娇俏的大小姐,今夜是不是又生着他的气,委屈睡去了?
易珩之请了两天假,第叁天出门上班前,带上门时满屋子的红花油清凉味扑了他一鼻子。
他穿着长袖衬衫西装裤掩盖掉伤痕,膝头的淤青不再钻心疼,走路姿势已恢复正常。
刑侦队的同学老赵说,这个团伙警惕性与报复心都十分强,他们追踪了近半年都没有找到有利的犯罪证据。
易珩之不敢让自己的家人以身试险,所以他只能伪装成一个单身男人的模样,甩掉在暗处的那伙人。
这几天,他格外想念儿子,很想很想抱一抱自己的儿子,前所未有的想。
给乐颜打视讯电话都被拒绝,只好趁白天孔令宁带儿子的时候看上一会儿视频里的傻儿子。
还是那么白白胖胖的,一头卷发随着长长的同时,已经渐渐变得没那么卷曲了。
看到他时,珍珠白的小米牙全部露出来,甚至已经可以清晰地叫“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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