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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田老爹蹲在门口在干什么?
尽管夜里的光线十分昏暗,但我和陈玄一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那个蹲在门口的小老头,应该就是田老爹。
我心中一喜,赶紧出声招呼,“田……”
可我话未出口,嘴巴就被陈玄一死死捂住了,他用眼神示意我别说话,又朝着田老爹的方向指了指,轻轻比划了一下。
我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闭嘴,将眼睛眯着,仔细瞧过去,一眼就发现了端倪。
田老爹手里握着一把十分锋利的柴刀,正一下又一下地凿着自己家的门槛,那把柴刀很锋利,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锋冷,几下就在门槛上凿出了一个大缺口。
我们之前听到的那种“梆梆”声,也是田老爹用柴刀砍门槛的时候发出来了。
他就像是发了魔怔一样,一边用力地砍门槛,苍白的脸色格外狰狞,嘴里发出“嗬嗬”的怒骂声,“让你把修笼子关我,老不死的!狗东西……”
田老爹这模样,怎么看都很诡异!
我正想朝大门口走过去,陈玄一却轻轻拽了我一把,他冷笑着对我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我先不要乱动,蹑手蹑脚地走向了后院,没一会儿,手里就捧着一只老母鸡,从里面偷偷溜了出来。
我满心不解,正想问这小子葫芦里到底买什么药,难不成这大半夜的,他还打算吃鸡不成?
没等我开口,陈玄一就从怀里取出一把红线,套在了母鸡的爪子上,轻轻把鸡放下去。
那母鸡焉了吧唧的,蹲在地上不肯走,它好像对此时的田老爹十分畏惧,居然用爪子刨在地上,缓缓往后退。
陈玄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一脚将母鸡踢飞,母鸡受惊之下,口中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使劲扑棱着翅膀落在小院当中。
随后,正埋头砍着门槛的田老爹突然将手僵在了半空,他很麻木地将脖子转过来,看见了落在脚边、正吓得瑟瑟发抖的母鸡,眼中突然露出一抹精光,一刀就斩掉了鸡头,抱着母鸡就往外面跑。
他一边跑,嘴里发出龇牙咧嘴的“嗬嗬”声,还没跑出多远,就将嘴巴凑到了母鸡的脖子上,那姿势看起来好像在喝鸡血。
我脸色一变,正准备追上去,陈玄一就冷笑着伸出了手里的红线轴,朝我摇了摇头,说道,“别急,我在母鸡身上绑了红线,他跑不掉的。”
我很疑惑,就问道,“胖子你究竟在干嘛,田老爹摆明是撞邪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帮他?”
陈玄一看了我一眼,憨笑着说道,“我这就是在帮田老爹,先别问,到时候你就清楚了。”
都到这时候了,这死胖子还跟我玩悬念,我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偏偏又拿他无可奈何,只好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陈玄一手里拿着红线轴,一边走,一边将洒落在地上的红线重新缠起来,就这么走走停停,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村后的一块小树林,并在小树林的一个角落中找到了已经晕厥过去的田老爹。
他嘴角还残留着几根鸡毛,卷缩在脏兮兮的地上,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凄惨。
陈玄一走到他身边,用一根木棍撬开了田老爹的牙齿,灌了一口水进去。
几秒种后,田老爹眼皮一翻,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响声,脖子上的肌肉滚动,将水咽了下去,睁开茫然的双眼,看着我和陈玄一,呻吟道,“两位小……小师父们,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用眼神瞥了瞥陈玄一,示意田老爹去问他,我也不晓得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陈玄一将食指竖起来,轻轻点了点嘴唇,让我们先不要吵,他蹲下身子,在田老爹晕倒的附近扒开了一片草丛,供着肥硕的屁股一顿扒拉,很快,就露出了一个簸箕那么大洞口,洞口边缘,还散落着一些零散的鸡毛。
陈玄一松了口气,回头对我说道,“青云,你帮我架柴点火,咱们熏死那狗日的!”
我皱了皱眉头,还是从附近找了些干柴,堆在了洞口,随即用火把点燃了柴堆。
柴堆里的烟大部分都飘进了洞子,十几秒钟不到,我居然听到了一阵很嘶哑的喘气声,紧接着一团黄色的身影疯狂地从洞口中蹿出来,快得好似一道光,瞬间就射向了丛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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