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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被沈雪国揉得通红的脸蛋,沈雪城轻声问绿棠:“她走了吗?”
扒在门缝上的绿棠退了回来,说道:“大小姐走远了。”
沈雪城舒了一口气:“累死了!为什么都要来打扰我,让我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傻子不成吗?”
绿棠眯着眼睛笑道:“恐怕不成啊!小姐,你马上就要嫁入锦轩王府做王妃了,接下来肯定会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呢!”
沈雪城笑了笑,无所谓地说道:“来就来吧,反正去了王府,收拾完另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我再慢慢地过我的逍遥日子!”
“只是”,沈雪城摸了摸脑袋,继续说道“我怎么忽然有一种后背凉凉的感觉,像是被哪个傻子变态盯上了似的。”
绿棠无奈地笑了笑,接着,她进了屋子,偷偷地给去世的夫人烧起了纸钱,并祈祷夫人在天之灵能保佑小姐一生喜乐平安。
黄昏时分,柳姨娘第一个来到了沈雪城的院子。沈雪城知道会有许多平时不想见的人涌过来,早早的就借口睡觉先躺上了床。她百无聊赖地听着外面的动静,静静地思考着将来的事情。
柳姨娘得到消息以后就赶了过来,随行的还有两个端着盒子的丫鬟。
她眼里难掩喜悦,轻轻地笑着说道:“哟,二小姐这是睡了呢!也罢,她马上就要嫁入锦轩王府做王妃了,这几天可就由着她吧!”说罢,她朝身后的一个丫鬟招了招手,对绿棠说道:“这是我的贴身丫鬟青儿,二小姐马上要用人,绿棠你是个心眼活泛的,就先把她留下来顶个急用。若是她做错了事,你再还回来,若是还听话,你就留下,也好帮你一二!”
绿棠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见青儿低眉顺眼,目光坚定,又知道柳姨娘是个真心疼爱沈雪城的,选的人自然也差不了哪里去。于是她笑了笑,对柳姨娘说道:“那绿棠就代二小姐谢过姨娘了!”
柳姨娘点了点头,笑眯眯地接过身边另一个丫鬟手里的盒子,将之放到了绿棠手里,叮嘱道:“绿棠,二小姐素来受冷落,院子里肯定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是姨娘我的一点贴身饰物,不值多少钱,你先替小姐收下吧!唉,可叹我也是个不争气的……”
绿棠见盒子沉甸甸的,想必柳姨娘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了。她眼角一酸,欲将其退回去,说道:“柳姨娘,您自个儿留着吧!您也不容易!”
柳姨娘按住绿棠的手,正色说道:“绿棠,收下吧。将来二小姐进了王府,你以为这就是万事大吉了吗?告诉你,王府里头的人可比咱们府里的人精明多了!你将来是要为二小姐打点一切的,要用的钱多着呢。就这点东西,根本算不得什么!”
绿棠觉得有理,也不再推辞,接着又同柳姨娘说了许多话,这才将柳姨娘送走。躺在床上的沈雪城听了,心里不免有些酸酸的。
柳姨娘恐怕是这个府里除了绿棠以外,最后一个真心把她当做小姐来对待的人了吧!
留下来的青儿问绿棠要活儿干,绿棠见她勤快,但也不想苛刻她,只派给了她一些轻松的活干。青儿也不多话,只是默默地去做了。
绿棠刚刚存放好柳姨娘的东西,只听院子里传来动静,看来又有人来了。沈雪城没起身,只继续蒙着被子呼呼大睡,绿棠会意,一个人走了出去。
“呀,这二小姐的房里怎么这么破?”芳姨娘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沈雪城的院子。她看着破败了的桌椅板凳和各种家伙什,一脸关切地询问身边的刘婶。
刘婶明白过来,立刻夸张地大叫一声:“哎哟~瞧老妈子我这记性!夫人你那天吩咐下来,奴婢却给忙忘了!该罚,该罚!奴婢马上就叫人去送过来!”
夫人?笑话!一个姨娘什么时候变成了夫人?
屋子里的沈雪城捏着被子冷笑了一声,继而又转过身去继续假装睡觉。
绿棠毕恭毕敬地站在大门口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只见刘婶嘴上虽然说着,却丝毫没有去做的意思。
“芳姨娘。”她问候道。
“嗯。二小姐还在睡么?也该叫她起来啦!”芳姨娘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了沈雪城的房间。她看到蒙头大睡的沈雪城,一脸嫌弃地对绿棠说道:“瞧你,怎么也不给你们小姐整理一下被子!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时候,要是将来进了王府还是这么没规矩,那可把咱们沈府的脸给丢光啦!”
绿棠正要说话,一边的刘婶却尖着嗓子说道:“夫人,这有什么要紧的,反正王爷也不过是个傻子而已,他哪里知道这么多规矩!”
绿棠咽下心中憋闷的一口气,恭顺地回答道:“是,奴婢知道了!”说罢,她走到沈雪城旁边轻声喊道:“二小姐,天色不早,您该起床啦!”
被子里的沈雪城纹丝未动,似乎没有听见绿棠的呼喊。
绿棠转身看了芳姨娘一眼,见其没有走的打算,只得再次轻声喊道:“二小姐,您该起床啦!”
委屈绿棠这丫头了!沈雪城躲在被窝里微微一笑,却还是没动。
绿棠正要再喊,芳姨娘却动了怒气,她把绿棠一把推开,皱着眉头说道:“没用的丫头!二小姐比不得常人,像你这么喊,几时她才起得来?让开,让我来!”
说罢,她走到沈雪城床边,皮笑肉不笑地喝道:“二小姐,可不能再这么惯着你啦!”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揭沈雪城的被子,谁知沈雪城故意把被子压得紧紧地,芳姨娘用了全部的力气,却还是没能揭开。
芳姨娘气愤地看着绿棠,喊道:“杵着做什么?快过来帮忙!”
绿棠夸张地摆手,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哎呀,夫人,奴婢可不敢!二小姐有很奇怪的起床气,要是惹恼了她,她就又抓又咬的,奴婢可不敢!”
芳姨娘正要发火,刘婶忙说道:“夫人莫急,奴婢来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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