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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躲在阴暗处的人人喊打的老鼠,未来是一片惨淡黑暗,再也没有光明。
即便如此,原玉怡的心里还是残存着一丝希望,希望有一日,有一个人突然跑到她的面前对她说:“我能治好你的伤。”
但她失望了……
第一个太医说治不好她!
太医院的院判和其他太医也说治不好她!
王都中的各位名医还是说治不好她!
母亲已经请了一个又一个大夫,但每一次的答案都是让她更深一步地坠向深渊……
她的脸伤已经没救了吧?
原玉怡不由伸手摸了摸脸,伤口已经结痂,指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凸起感好像一把利剑由指尖直刺她的心脏。她觉得好痛,也好累!
这样活着,倒还不如死了算了。
原玉怡露出了一丝绝望的苦笑,她慢慢站了起来,用剪刀剪开了一条床单,踩上凳子,把它悬在了房梁上……
原玉怡自打受伤以后,就不要丫鬟们在屋里值夜了,可是丫鬟们毕竟不敢真的离开,于是便歇在了外间,直到听到一声轻微的声音,值夜的寒梅猛地警醒了过来,她唤了一声,“县主?”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寒梅轻声推开门往里看去,在窗外月光的映衬下,就看到一个身影正悬挂在半空中,微微摇晃着。
寒梅惊恐地大喊着:“县主——”
……
“啊——”
云城长公主从噩梦中惊醒,她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时间还有些惊魂不定。
驸马原文瀚与云城长公主青梅竹马长大,感情甚好,此时被她的动静吵醒,忙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着说道:“阿殊,你是魇着了?要不要找太医?”
“文瀚……”云城长公主摇摇头,后背布满了冷汗,口唇微动着说道,“没事,我……”
“公主!公主!”
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原文瀚有些不悦地说道:“出了什么事了?!”
杏雨推门匆匆而入,恐慌地说道:“公主,县主她……她自缢了!”
“什么?!”云城长公主脸色煞白,她只觉心中一悸,捂住胸口。
原文瀚则焦急地问道:“怡姐儿现在怎么样了?”
“据回报说已经救了下来,可是……”
云城长公主哪里等得及她说什么,披上一件外衣就匆匆奔了出去,原文瀚也立刻跟上。
怡姐儿,她的怡姐儿……
云城长公主没跑出几步,脚下便是一软,差点就要摔倒,也亏得原文瀚就在身侧,忙扶住她,两人一同匆匆向着原玉怡的房间而去。
夫妻俩脚步凌乱地赶往女儿的房间,这一看,云城长公主差点又瘫软下去。
原玉怡已经被扶到了床榻上,只是面色苍白,双眼紧闭,柔弱的身躯软绵绵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右脸上的肉色伤疤和脖子上青紫色的勒痕触目惊心!
挂在房梁上的一段布料还在半空中微微地摇晃着,地上还有散落着被剪开的床单,仿佛在提醒云城长公主刚刚发生了什么……
“怡姐儿!”
云城长公主尖声高呼,扑了过去。她颤抖着手,在原玉怡的鼻下试探了一下,最后,好像身体被抽空一样松了口气。
还有气!
云城长公主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子剜出来似的,在原玉怡的床边又哭又叫:“怡姐儿,你怎么这么傻啊!”
原文瀚站在一边,同样一副后怕的样子,但毕竟是男子,比云城长公主倒显得冷静些,向一旁侍候的丫鬟们问道:“去请太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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