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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君辞不好操作,一则她几个月前才随阿耶调回京师,对京师不甚了解,培植势力就更是天方夜谭,没有趁手的人做到不留痕迹。
二则周荣对她与阿耶都盯着,她稍有异动,就能被察觉。
对周成略的黑手,她只能做到这一步。
“你伤了人,要我为你善后?”应无臣听了揣摩出背后之意,清寂幽深似海一般无边无际宽广的眼,透着一点意味不明的笑,“我为何要为你善后,女郎是我何人?”
“我虽一心想与你退婚,奈何应家阿兄对我情根深种,非我不可。”君辞学着应无臣的腔调,“既然这婚尚未退,我不就是应家阿兄的未婚妻么?”
应无臣唇边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落到了实质,加深了也许,他的笑容极其特别,不深不浅,像湛蓝的日空,有着骄阳照射,高远而又干净,明朗而又温暖。
“故而,这是君家阿妹以未婚妻的身份向我求助?”
“求助多难听?”君辞不乐意地更正,“九郎君先是灭秦楼,将凶器栽赃到大丞相府,借着搜查凶器时,大丞相为了掩盖凶器,坑杀羽林卫的空子,暗查大丞相府……
想来是与大丞相府有龃龉,你我好歹还担着一个未婚夫妻的名分,我这人啊……护短!”
冲着应无臣挤眉弄眼,面露得色:“这不,恰好有个机会,我怎能忘了你这个暂时的自家人呢?
你不用也无妨,于我也没有多少妨害。”
应无臣利用了这一点,能够挑拨周荣与心腹之间的关系,自然是皆大欢喜,对于君辞与元猷而言都是锦上添花。
应无臣不为所动,君辞虽然遗憾,却也没有损失,废了周成略基本已经成定居。
“君家阿妹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等事何以不去寻你那位陛下?”应无臣忽而道,“我想陛下是绝不会放过此等天赐良机。”
元猷要是知道有这么个机会能够折损周荣的羽翼,他会放过么?
自然不会!
哪怕冒着天大的风险,他也要拼尽全力试一试!
他受迫周氏太久了,只需要一丝可能扬眉吐气的机会,他都会紧紧抓住。
正是因为知道元猷这种心思,君辞从未想过告知元猷。
元猷四周属于周氏的眼线数不胜数,只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全部摸透。元猷若是冒然行动,被周荣知晓,误以为周成略是他所伤。
君辞揣摩周荣的性子,他只怕要忍痛舍了这个儿子,以这条命来栽赃元猷,从而直指元猷有灭他之心,他顺势为了“自保”而谋逆……
这样的结果发生的可能性不大,但却不是没有,君辞不想元猷去冒险。
君辞迟迟不作答,应无臣低头拨了拨琴弦,给君辞露出了个侧脸,依稀能够看到他的唇角有点弧度,但君辞莫名觉得这抹笑有些冷。
闹不明白,方才她牵着马儿,子一都气得想要杀人,他反而泰然自若,宽容大度好似胸有百川。
这会儿说着说着,他好似生气了。
她那句话不中听了?
仔细想想,君辞也想不明白。
呵,男人啊,果然是这世间最阴晴不定的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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