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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汀兰院的院门口,一个俏丽苗条的丫鬟含笑而立,盈盈行礼:“奴婢给太太表小姐请安。”
这个丫鬟叫含黛,显然是取代了含玉的位置。
许瑾瑜对含黛并不陌生。
小邹氏当年一次买进府十几个丫鬟,名字都是以含字开头。容貌最出挑性子最伶俐的是含玉,面相忠厚善于伪装的是含翠。这个含黛容貌稍逊含玉,是小邹氏身边的二等丫鬟,平日负责做些端茶送水的事。含玉“暴病身亡”之后,小邹氏便让含黛接替了含玉,做了一等丫鬟。
常年在小邹氏身边伺候,虽然不如含玉那般知悉小邹氏和纪泽之间的私~情,不过,隐隐约约的也能察觉出些微不对劲。含翠被杖毙,含玉突如其来的病亡,令小邹氏身边的丫鬟们人人自危。
含黛被提拔做了大丫鬟,惊喜是有的,更多的却是惶恐和忐忑。唯恐行步差池,一个不慎,含翠含玉的下场可是历历在目啊!
含黛见了许瑾瑜母女,比往日格外的殷勤了几分。扬着笑脸,领着许瑾瑜母女进了内堂里坐下。
等了片刻,小邹氏却迟迟不见踪影。
“姨母可是真的病了?”许瑾瑜温和的问道。
含黛恭敬的应道:“夫人身子偶感风寒,这些日子虚弱无力胃口不佳,昨日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大夫开了药方,夫人今天喝了药之后就睡下了。听闻太太和表小姐来探望,夫人十分高兴,正在梳妆。还请太太和表小姐稍后片刻。”
这个含黛。既伶俐又善于逢迎,唯一不及含玉的。就是话稍稍多了一些。含玉骤然“身亡”,小邹氏匆忙间也只得提拔了含黛。
许瑾瑜有意探听小邹氏的近况。不动声色的套起含黛的话来:“大夫替姨母诊脉后,只说姨母是受了风寒么?有没有其他的症状?”
含黛略一迟疑,才应道:“其他的症状倒是没有。”
当然有。
哪有受了风寒却频频呕吐的,尤其是闻到饭菜味就恶心欲吐,实在不对劲。。。。。。这些念头在含黛心里一闪而过,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口。
许瑾瑜从含黛一闪而逝的迟疑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小邹氏的“病情”果然不同寻常!
。。。。。。
等了片刻,小邹氏终于来了。
邹氏忙起身迎上去,握住小邹氏的手,一脸关切的问道:“妹妹。昨日妧姐儿登门来做客,说起你身体有恙。我听了心里实在着急,今天特地来看你。你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小邹氏确实清瘦了一些,面色也略显苍白憔悴。敷了脂粉也遮不住。
许瑾瑜也走了过来:“是啊,我娘听闻姨母身子不适,担心的一夜都没睡好呢!”
假惺惺!
小邹氏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挤出笑容应道:“我不过是感染了些风寒,休息几日就好了。倒是劳烦你们惦记了。”
看到邹氏和许瑾瑜,不免就要想起许徵。一想到许徵。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到受了屈辱的纪泽。。。。。。
小邹氏暗暗咬牙。现在还没到彻底撕破脸的时候,暂且忍耐,等待最佳时机再动手。
许家母子三人一个也逃不掉!
“你们回了邹家,住的可还习惯么?”小邹氏收拾心情。挤出笑容问道。
邹氏笑道:“我住的是当年没出嫁时的院子,一切还维持着当年的样子,住起来自是没什么不习惯的。就是我心中总惦记着你。放心不下。”
小邹氏叹道:“姐姐这话可说到我心坎里了。这半年多习惯了和你朝夕相伴,你这一走。我这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你今日回来看我。我心里不知多高兴呢!我这就吩咐一声,让妤姐儿和小顾氏到汀兰院来。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人多也热闹些。”
“妤姐儿来倒是无妨。小顾氏还是算了吧!”邹氏说道:“她动了胎气,还是卧床静养的好,不宜走动。”
小邹氏不以为意的笑道:“她在床上躺了几天,安胎的药也喝了不少。不过是走上几步,能费多少力气。”
说到底,就是看顾采蘋不顺眼,不想让顾采蘋舒坦就是了。
小邹氏这般坚持,邹氏也不好再说什么,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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