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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韵儿背对沈溪,语气平和:“掌柜的让小玉送了些吃食过来,现在还不饿。”
沈溪心道:“你不饿我饿啊,今天我是新郎官,却是被遗忘的那个,你这个当新娘还有人记挂,可怜我现在肚子却饿着。”
“谢姐姐,有吃的没?我一天没吃东西了。”沈溪摸着饿扁的肚皮道。
谢韵儿侧目一望:“那边有点心,你先吃点儿垫垫肚子。今天的宴席都是从外面包的,家里没生火,这时候怕是没法让宁儿她们准备。”
“哦。”
沈溪突然发觉自己在这婚礼中显得有些多余,当下郁郁不乐地坐在房中的圆桌前,刚拿起点心吃了两口,想喝杯茶,却发觉茶壶是空的。沈溪只好把点心放下,这吃饱了没水喝,口渴的滋味更遭罪。
那边谢韵儿把床褥收拾好,回过身道:“小郎,可以休息了。”
沈溪迟疑了一下,笑道:“谢姐姐,现在你都嫁给我了,再称呼我为小郎不太合适吧?我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只是这几天进进出出,称呼不当容易被人察觉。”
谢韵儿点点头,螓首微颔,轻唤了一声:“相公。”
沈溪心想,这声“相公”叫得可真甜啊!
沈溪到了床榻边。两只脚一蹭,其中一只鞋就离开了脚,正要伸手脱下另一只,谢韵儿蹙眉道:“小郎。你这习惯不好,大人要有大人的模样。”
带着说教的口吻,连称呼都忘了改。
这也是谢韵儿家里弟弟妹妹多,每天她都好像个大家长一样,不但在药铺里忙碌个不停,回到家后还要教导弟弟妹妹。沈溪跟她的弟弟妹妹年岁又相仿,她自然把自己摆在“姐姐”的位子上来对待沈溪。
“哦。”
沈溪只能惭愧地应了一声,庄重地坐下来,然后开始脱鞋。
谢韵儿把沈溪的鞋子摆好,正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门打开。宁儿捧着水盆进来了,“小公子,夫人,该漱洗了。”
沈溪见到宁儿,就好像见到救星一样,忙道:“宁儿姐,麻烦你沏壶茶进来。再看看外面还有什么吃的没……我这边还饿着呢。”
宁儿笑道:“小公子洞房之夜还顾得上吃东西啊?”但被谢韵儿瞥了一眼,她乖乖把水盆放下,自己出去沏茶找吃食去了。
谢韵儿把水盆端在床边,放下来,就在沈溪以为谢韵儿会跟惠娘一样帮他洗脚时,谢韵儿却站起身:“快点儿洗,洗完了好安寝。”
沈溪暗自嘟哝:“这个当媳妇的可真不懂得如何伺候人,连脚都不帮相公洗。什么安寝啊。今天受了一天气连饭都没吃,睡能睡得着码?不行不行,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我得想办法捞点便宜才行……好在床不大,或许我可以……”
想到这儿,沈溪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等沈溪把脚洗完,谢韵儿端着水盆正要出门,恰好周氏抱着一床被子进来。周氏连忙道:“妹妹这是作何,你是新娘,回去等着就是,一切交给我。”
周氏怕沈溪跟谢韵儿睡同一个被窝不方便,所以临时加了一床被子,但她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新婚当晚,为了表示“同床共枕”,新房只会准备一个枕头,就算沈溪跟谢韵儿睡在两个被窝里,但还是要躺在一个枕头上。
等周氏端着水盆离开,谢韵儿回到床榻边缘,沈溪已经把外衣解开,正准备往被窝里钻。
那边门又打开,这次是宁儿端着木托进来,木托上有乘着米粥的饭碗和茶壶:“小公子,这时候没处给您找吃的,您将就一点。”
沈溪拿过来,没有吃米粥,直接对着茶壶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茶水,这才抹抹嘴道:“有劳宁儿姐。”
宁儿一笑,但看到谢韵儿面色不善,她缩了缩头,把茶壶和粥碗放到桌上,提着木托转身出门。
再一关门,这洞房就是沈溪和谢韵儿的专属领域,一晚上都不会有人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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