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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盛尧轻轻带上门,没有和她说再见。
***
其实易童西不能确定,他说的分开一段时间,到底是不是分手的意思。不联络,不见面,看起来是结束了,但周围的朋友却都认为他们只是在冷战而已。
“适可而止吧,”黎衫提醒她:“当心被人趁虚而入,曾雪这两天积极的很呢。”
易童西说:“我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大家都需要冷静一下。”
“也许他正等着你挺身而出,为他争风吃醋?”
“不会的。”
她知道陆盛尧是真的累了,她也一样,那些小心思和小把戏对他们来说太过无聊,没有人会在元气大伤的时候还想着玩捉迷藏。
再者,乔默已经联系过她,约周六晚上出去聊聊。易童西被这一桩桩接踵而来的意外弄得心乱如麻,没有人商量,也没有人倾诉,她真恨自己是那个撞破秘密的倒霉鬼,一边是三姨,一边是表姐,揭发或隐瞒都是背叛。
且听听乔默怎么说吧。
周六晚上九点,她如约来到酒吧,就是上次那间夜店,乔默早就到了,一面抽烟,一面坐在吧台等她。
舞台上,梁骁弹着电子琴,正在唱歌。易童西走过去,前奏开始,她看见乔默随着调子吹起口哨,然后翻译那歌词:“勘察加的天空又飘起了轻轻的雾纱,期待明天将会是个好天气。漂流的波涛倚靠在沉睡的海岸线,年轻的水手等候着号召去远航。”
她眼里有一种遥远的沉迷,仿佛天真少女憧憬着未来那般,猝不及防一笑,然后对易童西说:“你听,他的咬字真性感。”
“是俄语吗?”
乔默点头:“梁骁和我一样,喜欢俄罗斯,喜欢寒冷的城市,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一起去看看。”
易童西沉声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乔默收回目光,弹弹烟灰:“其实,春节那几天我一直和他在一起,只是你闷在家里,足不出户,对我的行踪也不太留意。”
“你们之前认识?”
“对,在深圳的时候就认识了,我去北京工作,是他帮我找的门路。”
易童西冷笑:“他让你去会所陪酒?还真够意思。”
乔默耸耸肩:“挣钱嘛,混口饭吃,大家都是同类人,他明白我,我也明白他。”
易童西皱眉,有些艰难地开口:“可他是三姨的男人。”
“那又怎么样?”乔默讪笑:“等到一定的时机,他会离开的,到时候我跟他一起走。”
“什么时机?你们还想背着三姨……瞒多久?”
乔默看她一眼:“我和梁骁确定关系也才一个多月,很多事情措手不及,而且,他心肠软,毕竟那么久了,他不想太伤三姨的心。”
易童西好似吞了一只苍蝇,胃里忍不住一阵恶心,她不敢深思,这种三个人的畸形关系,乔默是怎么泰然自处的,更别说那是她的三姨,亲三姨。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乔默眯起双眼:“可你没有资格指责我,谁也没有资格。”
“姐,”易童西拼命克制自己想走的冲动:“你是真的喜欢梁骁,还是喜欢三姨的男人?”
乔默眼睛一亮,惊喜般笑起来:“你问了个好问题。”
“你就那么恨三姨吗?”
她面露嘲讽:“三姨老了,她以为自己还像年轻时候那么风华绝代,迷倒众生?四十岁的女人,再怎么保养也该老了。梁骁告诉我,她外表看起来清瘦,其实衣服底下的皮肉都是松的,而且身上有一股中年女人的味道,用再名贵的香水也遮盖不住。还有,你绝对想象不到,她一大把年纪,在床上居然像个处女那么大惊小怪,梁骁跟我说,他直到现在也适应不了她故作娇羞的风格,简直太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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