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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上面比楼下大厅自在许多,难怪叫“笙歌渡”。二楼不似一楼那样是散桌,皆是每一桌都以几扇屏风围着,有着属于各桌各自的空间。且不似一楼,只在大堂中央的台子上有歌舞伎,这里是每一桌除了他们各自点好的莺花姐儿,还有一名歌伶坐在一张小凳,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唱着小调,声音轻轻地。
一上来二楼就能听见软绵绵地歌声相混,却并不冲突,更像是一场合唱。但每经过一方小天地,又能清晰的听出每一桌所唱的小调都不相同,各有千秋各有特色。
林苏青无意在此逗留,只是路过时扫眼看了一看,紧接着便凭借迷谷树枝的指引继续往追寻去。
他之所以要路过每一处,是因为他要在每一处的屏风外悄悄画下一道符令,如果着青楼里的确有妖邪鬼怪,那么就叫她们出来不得。
他一边往上追去,一边在所经之处随手画下符文,或是在扶梯侧面,或是在墙面,或是路过的柱子、落地的花瓶等等,不亦被注意却皆在必经之处。
不清楚是不是他多想了,每当他新增一道符文,这栋青楼里的孩童嬉闹声就越来越大,那些孩童仿佛是在没完没了的玩着捉迷藏似的,时常还会有咚咚咚跑过的声响。
这座青楼从外面看统共只有三层楼,然而实际上,算上最顶上的小阁楼,大抵有五层。
三层边都是小厢房,提供者相对私密的空间,四楼则全是卧房,应当是会留宿之用。
林苏青没经过一间,便迅速在门上画上了符令。
随着他越往上走,画下的符文越多,果然孩童玩闹着跑过时的声音便也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甚至逐渐震耳。
每次都感觉那声音就在楼上跑过,可当他上了楼,一路寻过去,却是一个孩童的身影也不曾见着。偶尔还感觉那声响就在身后,可回头看去时,仍然是找寻不到任何孩童。
他又调转回二楼,想拉个人问一问,可放眼一看,一个个无不是是醉得七荤八素,就是问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
“这位大哥!”难得有个清醒的路过,他一把拽住,询问道:“抱歉打扰一下,请问你有听见一群小孩儿嬉笑的声音吗?像是光着脚从木地板上跑过去的声音,有听到吗?”
那人用力将他的手甩开,愠怒道:“你有毛病吧?这里是青楼,怎么可能有小孩儿玩闹。痴人!”
难道没有听见?!
林苏青怔愕之余立马又拉住跑上跑下上酒传菜的小厮问道:“小兄弟,请问这楼里,是不是养着一群小孩童?”
“客官,我瞧着您也没喝多呀,这里怎么会养小孩童呢?最小也得是八九岁呀。何况正楼里正忙着,哪会叫她们出来添乱子。”
“那些八九岁的孩子在哪儿?”林苏青想着,那些声响也不似是八九岁的小孩儿,至多也不过是两岁左右的小孩童。
“嗨呀客官您是头一回来青楼吧?八九岁的嫩芽子自然是在楼外训养着,哪个楼里都有规矩,是不可能准许她们来楼里的。您要真有兴致,也须得等到每月初一竞价才行。”那小厮忙着干活,着急要走,满面愁苦道。
“你别拉着小的了,小的酒上慢了该被骂了!客官您尽管尽兴,有事找莺姐儿们就成。”
小厮说罢着急忙慌地跑走了。恰在林苏青看着小厮跑走的背影时,他蓦然看见有一个小男孩正抱着一个莺花姐儿的腿,唤了一声:“阿娘。”
那莺花姐儿正在桌前,提着酒壶为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斟酒,在饭桌上卖笑追欢,陪酒尽兴。而那个小男孩就那样赤身裸体不着片缕抱着她的腿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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