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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果我还有最后一个如果的话,我想说,如果能再见到你,我一定要狠狠地吻你,然后得意地用前世一句很俗的话告诉你:如果要在“Iloveyou”这三个字前面加上一个时间,我想那应该是一万年。
对不起,段月容……我实在想不到有哪个地方我是对不起你的,反而是一大堆你对不起我。哦,对了,再有来世,千万不要选我在来世路上侍候你。还有,我不该打你的,也不该笑你的绣功,其实我一直很想告诉你,我第一次绣鸳鸯时,碧莹很认真地夸我帕上的摇铃草绣得好……
一时间,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我要忏悔了,只是觉得滚烫的液体一滴滴地落在我的面上。是谁在哭呢?可是对不起呵,我实在太困了,没有办法来安慰你了。
好困啊……
莫愁湖里,碧叶连天,盛放的荷花逶迤绿波之上,白云在晴空漫步,湖心亭里,一个天人少年身着家常如意云纹的缎子白衣,髻上插着一支东陵白玉簪,夏蝉嘈切的暑意,却无法损其一身贵气,飘飘欲仙,他的玉手握着一支狼毫毛笔,在宣纸上行云如水。
我在对面正襟危坐,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三爷,还要多久啊,木槿快坐不住了。”
他对我展颜一笑道:“快画完了,莫急,马上就好了。”
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少年蹦蹦跳跳地从远处过来,一进湖心亭,立刻放慢脚步,毕恭毕敬,口中却乐歪歪地说道:“木丫头,你再忍一下,本已够丑了,小心爷再把你画得更……”他脑袋微伸,一呆,“爷画得真好啊……”
我抿嘴一笑,对面的天人少年也对我一笑,凤目里满是柔柔的宠溺,“好了,木槿,我画完了,你且歇息一下吧。”
却见那少年看看我,又看看画里,“呀!三爷,这画里的木丫头明明就是木丫头,却是好生漂亮啊。”
我打了一个哈欠,在亭椅上倚了下来,好困……
我昏昏欲睡地想着,终于可以睡一会儿了,待会子醒了,就去看看那画……
番外一燕子楼东人留碧
俺出生于元武元年五月,山东聊城一个叫牛头镇的小地方,然而俺生长的地方却是牛头镇这个小地方最热闹的,也是牛头镇各种各样的男人最向往的地方——丽春院。
万德元年俺娘正是丽春院中的头牌花魁于晚晴,据说她的艳名曾一度令牛头镇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镇,一夜之间在聊城乃至整个山东府,都十分的出名。而俺娘的恩客小到地方财主,大到某些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人物,应有尽有,于晚晴三个字,红得发紫,如日中天。
直到有一天,县令为了讨好平鲁将军,说服俺娘进了将军府献舞。
平鲁将军惊艳,因此俺娘被强留在将军府中三日。等俺娘被放出来的时候,人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她浑身青紫,小腿被折弯了,从此无法再登台跳那曾经被无数骚人墨客吟咏赞叹的宝和曼妮舞,连走路也成了问题,而最糟糕的是,那曾经号称山东第一美人的鼻梁骨,被硬生生地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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