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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生产队的时候的事情,过来人各有各的感慨。张叫花没有经历那个年代,不过在农村里耳濡目染,对那个年代也不是完全没有了解。但是基本上还是插不上几句话。索性不去理会,自顾自地去照顾那几只小狗崽去了。
张德春来的目的其实非常明确,他是想搭上罗永明父子这条线,早日解决他崽张顺林的转正问题。民办教师与公办教师看起来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差距海了去了。民办教师的工资比公办教师就低了一大截。民办教师等于就是临时工,除了按月领工资,啥都没有了。什么退休金公费医疗都与他们无关。工资还少了一半不止。
张德春虽然在梅子坳村当了几十年的村支书,也认识不少公社干部、乡干部,甚至是镇干部,但是真正能够给他使得上力的,却没有一个。本来就不是平等交往的关系,别人压根就没有必要帮你这一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关系自然是要留给自己用。虽然不确定罗永明与罗长军能不能帮忙,张德春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
聊着聊着,话题又到了张叫花的几只小狗上面。
“这孩子倔得很。花二十块钱一只买五只小狗回来。说是要驯养什么扫山犬。也不跟我打一下商量。要是让我去找陈方松,哪里要花一百块钱啊。”张满银还是有些心疼张叫花花掉的那笔钱。虽然那钱也是张叫花自己挣的。张满银依然有些心疼。倒不是他想要那笔钱,而是这梅子塘要挣那一百块钱实在太不容易。看着满孙子那么大手大脚的花钱,他感觉心疼。
“张老哥,在这个事情上,我站在支持叫花的这边。”罗永明立即表态。
罗永明的态度让张满银等人有些不解,“罗老哥,这是为什么呢?”
“我觉得叫花说的二十四扫地犬也许是真的。叫花跟一般的孩子不同。上个礼拜天,长军送你们回来的那个下午。要不是因为叫花,我可没没命坐在这里跟你们说话了。而且我家的房子怕也成为了灰烬了。”罗永明说起了那天的事情。
“罗老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这么说呢?”张满银惊异地问道。
罗永明将那天的事情说了说,“要不是叫花的护身符,我只怕已经是葬身火场了。那天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跟着冲了进去。就在我差点窒息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全身一阵清爽,那种灼热的感觉立时消失不见。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护身符的效力。还有我家的房子,要不是叫花的安宅符,只怕也在这场火灾中化为灰烬了。所以,虽然我不知道扫山二十犬,是不是真有其事。我都选择支持叫花。”
就在这个时候,钻山豹回来了。嘴里叼着两只肥肥的野鸡,直接扔在几个人的面前,似乎证明罗永明的话一般。那两只野鸡还没完全死掉,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栗。
“看,这就是赶山狗,跟普通的狗是完全不一样的。”罗永明说道。
张德春连忙说道,“满银,赶紧把这两只野鸡放了血,这样吃起来更好吃一些。”
张满银连忙提着两只野鸡去了厨房,张积旺也去厨房帮忙。张叫花也将五只小狗放到一边,走进了厨房。毕竟他才是小主人。家里的物什放在哪个地方只有他搞得清楚。
吃饭的时候,罗长军说道,“狗崽的事情,我可以去想想办法。我有个朋友是警犬大队的。他们那里培育了很多的狗种。你说的这些狗种,应该选不上警犬。到时候我去想想办法,说不定可以给你弄一些过来。”
“那太好了。不够这二十四犬也是有讲究的。待会我把我的要求告诉你。”张叫花很是高兴。没想到自己觉得非常难的事情,竟然这么容易就看到了解决的希望。
“要不这样,我先跟我朋友联系一下。要是能成的话,到时候我带你过去看一看。”罗长军不懂狗,就算张叫花说得再清楚,也无济于事。
“要得,你什么时候过去,就带我一起去。”张叫花满心欢喜。
要是之前,张满银肯定是要阻止的,但是有罗永明表态支持张叫花了,张满银只能将话憋在心里。罗永明刚才说得对,这个满孙不是普通孩子。说不定真能驯养出扫山犬出来。这钻山豹就是明摆着的例子啊。梅子坳谁不知道这村里就张叫花家天天有肉吃。全是靠着赶山狗从山里咬回来的?陈方松也不能保证他每次进山就能够满载而归吧。
吃饭的时候,张德春与张积旺本来要走,张叫花人虽小,礼节还是懂的,将这两人留了下来。张德春是村支书,张积旺是木匠师傅,两个人都是村子里口才最好的。张满银之前请这两个过来,就是为了能够把气氛搞好一些。张满银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平时根本就是闷壶子。陪了这么久的客人,怎么能够让他们饭都不吃就走呢?
张德春恨不得能够坐下来多跟罗永明父子多说说话。刚才张永明问张德春有几个崽的时候,张德春就顺便将他唯一一个崽是梅子坳小学的民办教师,在梅子坳教了十几年的书,一直没能够转正的事情顺便说了出来。
罗永明没有接着张德春的话往下说,他自然听出来张德春有求助于他的意思。但是罗永明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退下来的人了,再去过问这样的事情,会让别人嫌弃。罗长军不是教育系统的人,他要想帮上张德春的忙,也需要去求助别人。但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张德春与张叫花究竟是什么关系。所以罗长军一直坐在一边,一句话也没说。
张德春是个能干人,知道这种事情,光凭着刚才聊了这么一会天的关系,人家不可能为你出力。所以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否则这气氛就尴尬了。
张积旺是个手艺人,经常走家串户给别人家打家具。口才自然是非常好的。口才不好,讨不到好饭好菜。干手艺活的人,去主家干活,这工钱是事先定好的。但是伙食是不好定的。一般按照规矩,他带一个学徒工,两个人至少三个菜,一荤一素一汤。但是内容上,却会有很大的差别。全看主人家舍得不舍得。舍得的,不止这三个菜,分量十足。舍不得的,就算有三个菜,也是偷工减料的。当然遇到这种吝啬鬼,张积旺也在手艺活上打点折扣。一件家具,一个工可以做一件,也可以做一件办。全看木匠师傅心情好不好。当然,想要吃点好的,还要将主家给说得愉快了。于是,木匠师傅一般都能够练就一个好口才。
菜都是新鲜菜,酒水也是去年过年时候烤的酒。放了这么一段时间,味道反而更舔香浓。几个人喝了好几斤酒。就连张叫花都拿着小碗喝了小半碗。屁孩喝酒在梅子坳根本不算事。小屁孩偷家里的酒醉得不省人事的故事在梅子坳那都是佳话。将来长大,可以作为炫耀的资本。所以父母一般也很少在意小孩子喝酒的。
“叫花,你家这酒真是好喝。比瓶子酒还要好喝哩。”张德春是第一次喝张叫花家的酒,一口下去,立即赞不绝口。
“确实是好酒。一点米酒的苦味都没有。这味真是香醇。”张积旺点点头。
罗永明与罗长军已经不是第一回喝这酒了,但是感觉这酒味似乎比之前的还要浓郁。还以为这酒跟上一次他们家买的酒不是一批。
“叫花,你家是不是又烤了一锅酒了?比过年那批酒还要好喝。”罗永明问道。
“就是那一批啊。”张叫花也有些不解。这酒怎么变得这么香了呢?
“那就奇怪了。”罗永明也觉得奇怪,要说是放了这么久的缘故,他家的酒跟这酒放的时间明明是一样长的,为什么张叫花家里的这坛酒这么香呢。而且张叫花放的这坛酒存放得这么随意。
“可惜你爹娘没在家里,不然的话,就凭着这酒,比你爹娘打工强多了。”罗长军有些不理解张叫花的父母为什么一定要去广东打工呢。
为了在罗永明面前表现自己与张叫花关系的亲近,刚吃完饭,张德春立即领着张积旺去自家选木料,给张叫花家打椅子。张积旺也决定拿出自己的压箱底的功夫出来,给张叫花打几把老手艺椅子出来。让城里人也见识见识乡里把式的手艺。张德春是学过鲁班书的传承木匠师傅。那手艺自然是非常过硬的。现在的年轻人,浮躁得很,已经很难把那些老手艺学到家了。听说城里人打家具,都不在是纯手工了。都是用机械化。张积旺想做几把精品椅子出来,放到张叫花家里展示,让城里看一看,农村里的木匠师傅,手艺可并不I城里的机械差。
张德春还特意把他崽张顺林叫上。将板子用班车拖着送到了张叫花院子里。
“板子先放这里。我以后每天得了功夫,就过来给你打椅子。打几把椅子也不需要太多的功夫。就当时积旺爷爷还你安宅符的人情。”张积旺将木料放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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