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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瑾披了衣裳,将人放到软榻上,拿巾帕给他擦头发,手法也格外轻柔。
“晋州的铺子怎么了?”
桌案上摆了晚膳,江瑀这段时日没什么胃口。
淮瑾从御膳房弄了个厨子来,手艺眼色都不错,做了开胃的凉汤。
江瑀拨了拨碗里的酸梅,说:“卖出的药不知为何没有效用,我让人在查了,看是不是底下的药商搞鬼。”
淮瑾摸着头发干了,把巾帕搭在椸架上:“那边的药铺不是你家祖传的吗,用的都是老人,怎会出这种纰漏?”
身后传来瓷盏轻磕的脆音,淮瑾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江瑀在短短一瞬间,有了许多猜测,他闭了闭眼,仍然不疾不徐地说:
“对呀,是祖传的,各店掌柜都是信得过的人,许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也是有的。”
淮瑾心中暗恼,取了干燥的巾帕罩在头上,一顿胡乱揉搓。
待发丝不滴水了,上了软榻将人抱进怀里:“师兄,对……”
“阿瑾,喝不喝凉汤?”江瑀蓦地侧过身子。
淮瑾一愣,手臂间的力道又紧了些:“师兄喂我一口吧。”
江瑀看着他笑,在碗底捞了几颗酸梅递过去,酸得淮瑾眉宇紧皱,他艰难地咽下去,抿了口茶才缓过来:
“师兄觉得味道怎么样?这是宫里新进的厨子,老家江南那边的。”
江瑀放下勺子,侧首靠在他肩上:“还不错,江南的点心做的也还行。”
他头疼,腰疼,哪儿都疼,闭着眸子无精打采。
淮瑾捏着筷子,拨了鱼过来挑刺:“好歹再吃些,你最近瘦了许多。”
院中雨声渐微,江瑀有些郁闷,仿佛看到那蝉又爬上树叫个不停。
“不吃。”他侧头避开送到唇边的勺子,双手攀在淮瑾身上,
“我要睡觉,送我去床上。”
淮瑾把人抱紧,鼻尖抵在江瑀的颈侧:
“师兄是男子汉大丈夫,别撒娇了,快吃点饭吧,你再瘦我就绝食,听到没有?师兄要是再瘦下去,就没我这人了!”
江瑀倏地睁眼,小虎牙一下子从抿着的唇里露出来,咬在面前白皙的颈上。
待咬够了,江瑀把人推开,食指抵着他的下颌,冷酷的说:“喂我。”
*
雨声悄无声息的沉寂下去,夜晚似乎重归宁静,漆黑稠密的天空未见半点星光。
街道两侧挂着几盏灯笼,烛火雾蒙蒙的,不是很亮。
乔希走在前面,步伐有些踉跄,他的腰带没系好,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身上,面上神色比这夜还要阴沉。
出了浴堂不远,他蓦地怒吼:“别跟着我。”
乔篱没搭话,仍旧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乔希左右扫了眼,窜进一条小巷,靠在墙壁上,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嘴。
等巷口的黑影越靠越近,他手肘撑墙猛扑上前,陡然拽住了乔篱的衣领,说:
“我当你是兄弟,才给你留着些脸面,你别自己不识好歹,送上来找骂!”
乔篱被推到墙上,后背撞得生疼,黯然的垂下眸子。
他本打算试着放下的,乔希总这么躲着他也不是办法,他想跟人见面,想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对他好。
可当那女子跌在乔希怀里,攀坐在他身上,两人双唇相接,他便忍不了了。
乔希提得乔篱脚尖都要够不着地面,见他逐渐窒息,猛然把人摔在地上。
暗巷中杂物被撞翻,发出一阵碰撞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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