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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束清冷的眸子里带了一丝悻悻的神色,他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
可他是真不愿意欺负这人了,虽然那感觉挺好的。
他都愿意和他好了,做什么还要那般低贱的讨好他。
江束掀帘进屋的时候,淮琅已经换好了常服,坐在软榻上用早膳。
他对挤到身边的江束视若无睹,闲适得仿佛没他这个人,他也能过得一样好。
可他骗不了自己,触摸在腰间的手让他很舒服,让他宽心,仿佛带着奇特的力量。
他沉浸在某种痛苦里,但江束一到场,就能将这痛苦驱散,他像是拂去乌云的微风,照彻黑夜的骄阳。
他是如此的需要他。
江束见他一手按着自己腰带,一手捏着筷子吃东西,对他的抚摸不动如山,他的脸色再次变得凝重。
他抽掉筷子扔在桌案上,动作略显粗暴的捏住他的手,将人禁锢在怀中:
“装什么岿然不动的磐石,你是什么样,我还不知道!”
“我什么样?你说。”
江束被怼的话音一滞,之前约定好了,不能再刻意贬损他的,淮琅的双腕被锢在身后。
施诸其上的力道大的吓人,淮琅疼得额间隐隐见汗,不由涩声哽咽:
“你答应过不再这么大力捏我的,你答应过的,你说话总不算数,我恨死你了!”
江束闻言立即松了手,揉着他手腕上的红痕:“你别哭,我让你捏回来,”
淮琅也不客气,他知道江束忍痛能力一流,哪里最疼他抓哪里,捏折拽掐,怎样狠怎样来。
他得报复回去,他才不是好惹的。
江束青松一样的腰背蜷缩着,纤长的手指陷进了软垫,眼前涌现一阵阵黑雾。
他在尽全力控制这难以言说的痛楚,剧痛占满了他的意识,彷如血液一般,顺着脉管流遍全身。
他发誓,从小到大。
他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淮琅看他泛着水光的眼,震惊的同时收了作恶的手,他还从未见过江束哭,他停了下来,屏气凝神看着他。
他像个打碎花瓶的小孩,看着满地碎瓷,为自己的无心之过彷徨失措。
江束拿软枕挡在小腹,手肘撑在膝上,支着额角缓解痛意,他闭着眼睛,让人看不到他眼里的阴沉。
这是控制不住的。
他不想再把小皇帝吓到。
淮琅见他坐在那,一动不动,像是变成了石头,他盯视着,身体离江束越来越近。
他伸手拿开软枕,解了江束的腰带,想检查是不是真将人捏坏了。
江束以为他没报复够,生平头次体会到——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的危机感。
他微眯着眼,凝视着趴在膝上,摆弄自己的小皇帝,尽量用不带威胁的语调,柔声对他说:
“悠着点,若是弄坏了,你的小匣子也不必闲置了。”
淮琅几乎立刻就惊愕的抬头,江束眼里水雾未干,去了几分如浸寒冰的冷意,给人一种虚弱破碎感。
一片阴影似乎掠过了江束的双眼,淮琅看得心下一惊,再想细细追究时,江束已经阖上眼了。
他为自己的鲁莽生了几分懊恼,动作越发轻柔,可江束就像离了枝的花,被他掐焉了。
他渐渐有些着急,不由跪坐在江束腿间,他还在为早上的对话而生气,因而很是犹豫了些时辰,才伏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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