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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云层叠,淮琅坐在火堆边,手里举着毛毯,看江束给江瑀擦汗换衣,喂药劝慰。
那是与面对他时截然不同的态度,没想到性子那么清冷的人,也会有这么细心温柔的一面。
江束给哥哥喂了温水,侧首问淮琅:“烤暖了没?”
“好了。”
江束接过烤热的毛毯,轻柔地给江瑀裹好:“此去益州一路奔波,哥哥不要再想戒药引的事,先好好养着,等到了益州再慢慢来。”
江瑀轻声应了,看着淮琅神色恹恹地蜷在火堆边,忍不住道:“阿琅再去休息会。”
淮琅指尖推着柴火玩,微微摇头:“江公子身子不好,你去马车里休息,天快亮了,我在这坐坐就好。”
火焰映着他秾丽白皙的眉眼,他坐的离火近,侧首时长发被火撩着了也没发现。
顾灿连忙替他拨开,轻拍淮琅的肩背,正要打趣几句,却倏地蹙眉:“阿琅衣服怎么湿了?快去换一身,等会着凉了。”
江束闻言起身走了过来,伸手摸了摸他后背的衣裳,冰冷湿润,他拉着人往马车走:“先换我的衣服,等经过镇子,给你买新的。”
江束取出火折子,点燃马车内的小灯,淮琅轻声道:“我自己换就行了,你先出去。”
他见江束冷冷清清的看过来,捞着衣摆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江束拿出干净的衣衫,将人扯到自己怀里。
江束指尖摸过的地方蹿着酸麻,淮琅气息有些不稳,他脑子懵懵的,刚伸手想推开人,江束就猛然吻住他。
激烈得像是要生吞,淮琅脑袋后仰也没躲开,颈间一阵酸疼,江束直接将他压在毛毯里,隔着衣衫摸到了紧致的腰腹。
直到颊边挨着了湿润,江束才撑起身子退开,双眼看着水波流溢的凤眸,竟在里品出了一股惆怅意味。
淮琅被他咬的嘴唇发麻,语调都打着颤:“我冷。”
江束抬手,曲指滑过白嫩嫩的脸颊,触感非常好,好到他想钳一把,声音愈发低哑:“真不要我帮你换?”
淮琅鼻尖冻得红,被江束一个眼风扫腿发软,却还是强撑着说:“不要。”
江束死不退开,眸中蕴着郁色,看了半晌又慵懒的覆在他身上,在他耳边道:“给我看看花,许久不见想的紧。”
热气呼得淮琅颈间酥麻,他歪着脑袋躲开,还没回话,就被翻了个身。
江束的手掌在他后腰流连,这哪是要看花的意思,他急忙偏头说:
“什么声音,是不是江公子在叫你?”
江束本来被他三番五次的拒绝勾起了火气,闻言伸手掀了车帘,见哥哥正在往这张望,忙起身下了车。
篝火旁,江瑀拢着毛毯,和顾灿说着话,解开了误会,江瑀对当年将他逐出家门的事心存愧疚,也没计较他在城门外骗自己的事。
江束坐到江瑀身边:“哥哥叫我?”
江瑀微怔一瞬便马上反应过来:“嗯,阿琅之前咳得厉害,路过镇子你记得买些药。”
江束回头看了眼马车,目光在车帘旁,抓到一只着急忙慌缩回的脑袋,他垂眸低笑,将细白纤长的手指晾在火焰旁:
“哥哥之前就说过了,我记着呢。”
江瑀噎了一下,伸手胡乱揉了揉他的头发:“再欺负人小心我揍你。”
天边晨曦渐浓,月儿悄然隐没在漫无涯际的山峦下,几只寒鸦落在枝头。信鸽展翅飞起,淮瑾取了竹筒里的纸条细看。
院中侍立的近卫安静如鸡,江束的障眼法使得高超,每辆从京中逃窜的马车几乎都会沿途购买药品食物,哪辆行迹都真的不能再真。
可追过去一看,全他妈是假的。
乔铮查探费了很多时间,虚假的痕迹像是散开的树杈,他大半时间都浪费在追踪上,落霞谷四处的分堂全部出动,两方人马渐渐较起了劲。
对方是个极富经验的老江湖,他明白是自己技不如人,心里虽然窝火,却也无可奈何,如今寻到人才是最要紧的。
江瑀会藏得这么严实,是淮瑾没想到的,他唯恐江瑀误会,不敢动用官府势力。
他翻着属下收集来的消息,凝神仔细阅看,忽然,一行极易忽略的小字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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