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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敲门的时候,淮琅真以为自己会得救,可脑袋伸出帐子,刚开口就被拽了回去。
他觉得江束跟畜生没什么两样,花样比宫中妃嫔还多,他怀疑江束看的书,都是不能示人的。
这状元,不中也罢!
去犁地耕田,老牛也比不过他。
他是真生气了,灌他烈酒也就罢了,还非要他跪着,古往今来所有奸贼佞臣加起来,怕是都没这人过分。
淮琅额头上的伤好了一些,眼睛却哭得比核桃还肿,心里恨不得将江束的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一遍。
可奈何词穷。
他在江束钳着他下颌俯身吻来时,暂时决定放弃挣扎,他实在硬不过这禽兽了。
细嫩的脸颊在掌心蹭了蹭,这讨好卖乖的举动取悦了江束。
他动作一顿,该钳为摸,伸手在淮琅颊边轻抚:“知道听话了?”
听你大爷!淮琅温顺的点点头,纯然清澈的双眸泛着红,卷翘的长睫还沾着泪水,怯生生的说:“不走了。”
江束冰眸柔和了下来,声音喑哑:“阿琅,我是喜欢你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做什么我都依着你。”
喜欢你大爷!淮琅喉咙疼得不行,烈酒的劲儿不停往上蹿,呕吐感迟迟消不下去,不是很想说话,轻轻“嗯”了一声。
他被掳出京的那天,就知道以江束性子,自己肯定不会好过。
出了京都,意味着江束彻底失了锁链,一旦没人盯着,还不是由着他胡来。
就算江瑀会护着自己,也不可能整天盯着弟弟床榻上的事,淮琅神色恹恹,凤眸隐约有水光浮现。
巴山夜雨是真的。
可柔情蜜意,全是假的。
压根没有的东西,强求不来。
他不想掏松鼠窝了,也不想要石头了,更不想要江束了。
江束松开他的双腕,起身披了宽袍,神色餍足地往房门走。
淮琅体力虚乏,没人拽着,身子往前趴去,跌在被褥间,连哭声都听不见。
他肩颈布满齿痕,神色恍惚的看着小阿福,伸指给推到地上去了。
江束吩咐侍从准备热水,回身时就见瓷娃娃在毛毯上滚着。
他走近捡起,放回淮琅怀里,在他身边躺下,连人带娃娃一起抱住:“先别睡,待会给你清洗上药。”
淮琅本就不舒服,好不容易趴着缓解了几分,忽然又被他挪动,疼得皱了皱眉,轻轻“呜”了一声。
江束伸手给他揉着,带着几乎微不可察的愧疚对淮琅说:“是我太过分了,昨夜听你说要走,有些慌。”
淮琅闭着眼叹了一口气,江束咬他,腰窝比后颈更惨,这会儿揉着牵动齿痕,未干的汗渍沁入伤口,刺刺麻麻的疼痒,更难受了。
颊边的热气窜到颈间,淮琅将脸埋在他胸口,只留个鸟窝般的脑袋顶给江束,让热气呼不着他。
江束察觉到淮琅的不对劲,伸指勾起他的下颌,语气带着疑惑:“我昨晚可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一直夸你呢,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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