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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瑾几乎差点笑出声来了,还好他反应快,没接师兄的话茬,不然此刻怕是看不到这么解气的一幕。
江瑀知道两人都不老实,略训了弟弟几句,也没再多说,江束立在窗前,踌躇了一会儿,问道:
“哥哥可知道阿琅去哪了?”
江瑀侧首,看了眼水钟:“这个点,应该在后巷斗蛐蛐。”
江束轻声告退,他眯眼看了看冬日烈阳,刚出角门,便见淮琅和一大群小孩子围成圈,巷子里充斥着鼓气吆喝声。
淮琅笑得很开心,金灿灿的阳光拢着他,白玉似的腮边儿晒得红红的,像是蜜桃熟了透出的薄粉,显得颇为细致可爱。
江束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眸子是这么灵活,笑靥是这么生动诱人,他脸上露出迷惘神色,为何之前一直没察觉到呢。
他举着折扇遮阳,站在门边凝视阳光下的淮琅,淮琅手里捏着根草签,侧首时看见江束,脸上张扬的笑敛去了些。
隔了片刻,淮琅又抬头看,凤眸眨啊眨,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旁边小男孩见他频频走神,急得大声嚷嚷:“琅哥哥,你的花花被咬了。”
淮琅闻言顿时收拢心神,忙用草签刺激花花,小蛐蛐‘砰’一下跳跃起来,一口咬在对手头上,他看着战况,兴奋不已。
“石头,我们又赢了!”
石头嗦着糖,重重点头‘嗯’了声,圆嘟嘟的脸颊肉也跟着颤:“琅哥哥最厉害啦!”
淮琅美滋滋的收好蛐蛐儿,跟石头一起伸手,二人对面的小男孩们,不情不愿的拿了饴糖点心出来分。
虎子抬袖抹了把鼻涕:“不公平,琅哥哥的蛐蛐儿是从博戏人手里买的,我们都是野地里抓的,哪里斗得过!”
淮琅抱着蛐蛐罐儿,手又往前伸了伸:“虎子,你又想赖皮是不是?”
石头也不嗦糖了,黑珍珠似的眼瞳瞪着虎子:“就是!你们这么多人,我们只有两个,输了还想赖皮不成!”
虎子委屈得不行,慢腾腾地在袖袋里掏,最后扒了两个油纸包,分给了淮琅和石头,不甘心的说:
“琅哥哥等着,我这就去请将,明天肯定把你的花花好好收拾一顿。”
接下小伙伴的战书,淮琅把蛐蛐罐儿夹在胳膊肘里,双手捧着油纸包和饴糖点心,飞奔到江束身前。
“喏,今天赢的都给你。”
江束扫了眼虎子脸上晶亮的鼻涕,‘唰’的收了折扇,弯下腰把淮琅扛上肩头:“这个也给我。”
淮琅想把点心饴糖抱入怀里,江束已经迈步走了,饴糖掉了一颗在地上,他蹬着腿喊:“我糖掉了!”
江束没放他下来,蹲身捡起糖,揣自己袖兜里:“为何说话不算数?”
“什么不算数?”淮琅盘点着战利品,午膳时勾起的那点火早没了,压根忘了前面那茬。
江束脸色沉郁,用折扇拍了把他屁股:“说好喝完酒,就给我亲。”
他们还在回廊里呢,淮琅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挣扎着要下来:“是你先跑了的,我和虎子石头他们都约好了,总不能失约。”
“噢。”江束拉长声音,不乐意放人:“可以失我的约,不能失别人的约?”
淮琅下不来,也想伸手拍他屁股,奈何手上东西太多,急得饴糖都往下掉,伸手去捉都捉不及,气得双腮愈发红润:
“再不放我下来,就生气了。”
江束停住脚步,将人放到栏杆上坐着,捡起掉落的饴糖,说:“你还没回答呢。”
淮琅抱着蛐蛐罐儿,目光凝视他手里沾灰的饴糖,脸上浮出委屈的神色。
江束看了他一会儿,不解的问:“你刚刚不是还挺开心的,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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