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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瑀心中隐隐发涩,侧身用木杆支起窗扇,望着窗外飘扬的雪雾:“安安,你之前那个,对你好不好?”
淮瑾默了片刻,拿来手炉,添了几块烧红的炭火,放到他手边:“很好,世上没人比他更好了。”
寒风吹起江瑀的发,他唇线勾起嘲讽的弧度:“这么好的人,还不是分开了,忘记了,现在躺我床上说什么生生世世。”
淮瑾取来狐裘,披在他肩上,背对着窗坐着,给他挡风:“是我对不起他。”没忘,也没分开。
江瑀轻声叹气,端起茶盏:“没想到你还挺深情,你离了他,遇到我,以后也会遇到别人,情深似海的话,辗转几人之耳,便失了原本味道。”
他的声音如玉石轻磕,携着窗边冷风,有种浸透冷冽的寒意。
淮瑾背着光,看着江瑀的脸色,说:“可那些话,我只对……”
“收拾东西,明天就走。”江瑀倏地打断他的话,抿了口被吹冷的茶。
他微抬下颌,仰起犹如白瓷般洁净的脸,神色傲慢地说:
“没谁是离不开谁的,再说我也待你不薄,给你置了几座宅子,给的银子也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了。”
江瑀见他又要倾身扑过来,抬起手臂,摁着淮瑾的脑门,轻轻把人推开:
“早知你这样黏手,当初就不该掳回来,直接去寻小倌,未必就找不到比你好看的。”
淮瑾听他颤着声音撂狠话,又想拿出杀手锏,眼底的泪还没酝酿出,后背就‘砰’的砸来一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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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恼着呢,气势汹汹地回头瞪去,就见自家傻弟弟抱着雪团子砸了来。
淮琅小手一挥,雪团子直接砸在皇兄衣襟上,恶狠狠地哼了一声:“你连我皇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淮瑾伸手拍掉衣衫上的雪,心里暗怒:我都住进来这么久,你才想起嚷这一嗓子,真是喝西北风都赶不上趟。
江瑀怔住,这是什么,兄弟阋墙?
淮琅裹得圆滚滚的,穿着绯红衣衫,身披白狐裘,脑袋上带着毛绒绒的风帽,撅着屁股在院子里团雪球。
他将雪球捏的紧实,捏一下咕哝一句:让你瞪阿束,让你瞪阿束……
眼见雪球又飞了过来,淮瑾毫不费力的伸手接住,‘唰’的一下扔回去,正中淮琅戴风帽的脑袋瓜,将人砸得跌在雪中,摔了个屁股墩。
“啊!”淮琅大叫一声。
淮瑾脸色骤变,翻窗而出,跑到院中将弟弟扶起:“摔到哪了?”
淮琅站稳:“没事,我穿得可多了,摔不疼。”
淮瑾伸手给他拂掉衣衫上的雪屑,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去年玩雪才摔断胳膊,现在又跑出来胡闹!”
“离他远些!”淮琅还没回话,檐下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江束拿着手炉,飞快奔下台阶,将淮琅拉到自己身后,那双常年平淡无波的冰眸,掀起如朔风肆虐般的狂躁情绪。
他将淮琅挡得严严实实的,毫不介意窗户边的哥哥听见,声音狠厉:“成天勾引人,再不安分守己,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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