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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束泛着水雾的眼眸低垂,嗓音微有哽咽:“我不是故意的,他顶着那张脸,穿着里衣在房间里,我以为……以为……”
“以为他和小瞎子有一腿。”淮瑾语调冷寒的接话,江束言辞锋利,寥寥几句话。
就能将人骂的恨不得以头抢地,羞愤致死,他对小瞎子一向不留情面,小混球哪是他的对手。
受了这么大委屈,定是躲哪哭呢。
他放下茶盏往外走去,刚转过屏风,又退回来牵住江瑀的手:“府外有暗卫值守,我跟阿琅说过,你随我去问问。”
江瑀看着失魂落魄的弟弟,心里忍不住自责,暗悔不该瞒着淮瑾身份,若是不顾虑那么多,早点说出来,也不会出这档子事。
几人出了府门,淮瑾召出暗卫,暗卫未曾说淮琅去向何处,只奉上一封他留给淮瑾的书信。
淮瑾拆开信件,冷瞥了一眼凑过来的江束:“这是给我的。”
江束满脑子都是淮琅去哪了,眼下也不敢再得罪他,闻言退到一旁,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淮瑾。
淮瑾看后默不作声,将信递给了江瑀,江瑀一脸纳闷,接过展阅完神色古怪。
他看着眼含期待的江束,咬着下唇沉默半晌,说:“他要去庐州府挖石头,说就此别过。”
江束本能的相信自家兄长,当即让护卫牵来马匹:“哥,阿琅应该还未走远,我去寻他,你们放心,他要是不愿回来,我定不会逼他。”
淮瑾睨着他,冷哼一声没说话,江瑀见弟弟抓着缰绳,几次没翻上去,上前扶了一把他胳膊。
江束撞得伤还疼着,忍不住轻轻‘嘶’了声,江瑀掀起他的袖子,才发现胳膊肘磕破了,血迹染得里衣袖子一片红。
他眼中担忧,沉吟了少顷,还是对护卫吩咐道:“去寻舅舅拿些伤药带上。”
护卫领命而去,江束满心想着怎样道歉,怎样将人哄回来,有些迫不及待:“哥哥放心,小伤不碍事,我很快就回来了。”
淮瑾余光瞥见他的伤,本想开口说些什么,看他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又气得将话憋了回去。
待一行人策马远去。
淮瑾看向江瑀:“不心疼?”
江瑀浅眉微挑:“没死就行。”
淮瑾捏着他的手放入怀里暖着,站在大门前左右观望:“小混球躲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出来,别是哭晕……”
话音未落,街角奔来一个胖乎乎的黑影子,淮琅脚下蹬着棉靴,身上裹着不知从哪弄来的被子,哭哭啼啼地往两人身前飘。
“皇兄,哥哥……”
淮瑾接住飘来的小混球,伸手轻拍他额头:“你连解释都不会吗?还让人赶出去。”
“他叭叭的说个不停,我哪插得上嘴。”淮琅从被子里探出手,揉着额头大哭:“我脑袋疼……”
江瑀拂掉淮瑾顿在半空的手,拨开淮琅的头发瞧了瞧,心疼道:“怎么这么大的包,谁打的?”
淮琅眼泪汪汪的没说话。
一旁的秦忠见状,立即单膝跪地:“小公子,方才属下实在是没认出来,多有得罪……”
淮琅虽气恼,却也知道此事怪不得他,伸手虚扶:“起来吧,你肯手下留情就不错了。”
淮瑾听到这话,眸色微冷,掀开淮琅身上被子看了看,见白色里衣染了些灰,没有血色,他略微放心,牵着弟弟往府里走。
江瑀示意秦忠跟上,皱眉询问:“什么手下留情,阿束是怎么吩咐你的?”
淮琅脚步微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侧首凶巴巴瞪了秦忠一眼,示意他别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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