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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瑾打完顺带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牵着弟弟走到镜子前,从衣柜里翻找了片刻,扔给他一身衣衫:“把面具摘了。”
两个人忙活了半晌,打开房门时,江瑀看着他们一模一样的冷俊面容,如出一辙的颀长身姿,连束发的金冠和身上的衣衫都毫无二致,不由得愣了片刻。
虽然他能一眼辨认出谁是谁,但细思了少顷,还是低着脑袋没说话。
顾灿盯着双胞胎,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试探喊道:“阿琅?”
双胞胎同时侧首,凤眸冷然凝肃,异口同声道:“顾叔。”
顾灿懵了,抬手挠了挠花白的头发。
双胞胎又同时看向江瑀,语调平缓的喊:“师兄。”
江瑀没回答,只觉淮瑾要作大孽了。
淮瑾知道,他是怕自己认出来了,到时江束若没认出,淮琅定会又要伤心。
他也怕弟弟难过,正在思索着要不要就此作罢,余光却见淮琅一直盯着江瑀看,眼里执念甚深。
江瑀见混不过去,上前扯了扯其中一个的衣袖,另一个立即皱眉,用带着失望的眼神看着江瑀:“师兄。”
江瑀看着他,浅眸微弯未曾说话。
淮琅见没忽悠到人,敛去眸中落寞之色,眼巴巴的转头瞅着顾灿。
他脸上多了抹乖巧可怜的神色,这下连顾灿也分清谁是谁了,他心里有些七上八下,迈步上前道:
“实在太像,一时没认出,你这是要作何,不戴面具了吗?”
淮琅见他认出来了,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说:“不戴了,面具闷得慌。”
*
两个人面容长得再相似,也能从言行举止,以及周身气质中看出差别。
所以淮瑾琢磨了一番自己平日和江束的相处日常,嘱咐他少说话,尽量面无表情,时不时冷哼一声。
冷哼是因为江束言辞经常暗藏讥讽,淮瑾兴致好的时候会怼回去,让江束吃瘪,兴致不好,则会冷哼一声不说话。
至于随顾灿一起进府的俊俏少年,在江束到杭州的前一天,就溜去划船拜佛了。
潮气浓郁,杭州下着小雨,街上雾蒙蒙的,江束撑着油纸伞,看着更安静了,身形清瘦不少,捏着伞柄的手骨节分明,瘦削修长。
他走进家门,与前来迎接的李隐衷寒暄片刻,随即绕过回廊,径直往江瑀的院落而去。
途中遇到赶来的青云,青云奉上几封书信,低声道:“公子,崖州的盐场已经由朝廷接手,先前抓的监工该如何处理。”
江束展信匆匆阅过:“杀了。”
青云道:“公子,盐场与我们之间的联系都被抹除了,监工这几年做事还算妥帖,要不就……”
江束侧首,冰眸中似是笼着寒霜:“你当知道,放过那几百人不是我心软,他这几年中饱私囊两处敛财,有命拿我的东西,我就让他没命花。”
青云闻言应是,正欲退下时,又听江束说:“跟舅舅一起回来的人,还没寻到踪迹吗?”
青云愣了愣,答道:“暂无消息,那人进了灵隐寺就跟失踪了一样,我们将和尚住的禅房都搜了一遍,没有寻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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