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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沈禁的目光,韩梓衣慌忙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道:“方才在回来途中听见草丛中有动静,以为是野狼便吓得跌了一跤。”
“野狼?”
迎上沈禁清冷的目光,韩梓衣眼中没有丝毫被野狼吓到的惊慌:“结果啊,从草丛中跳出来的却是一只小野兔。主子,还没睡?”满腹疑惑的韩梓衣故意转移话题问道。
“恩。”沈禁淡淡应了一声,将目光从韩梓衣脸上收回,“如今岳城爆发瘟疫,甚至已经封城。里面的情况,可想而知。我从未处理过如此严重的灾情,便只得多看些解决瘟疫的案例,待入城后不至于慌乱无措。”
沈禁也会有慌乱无措的时候,见沈禁此时的目光望向车窗外。韩梓衣看向沈禁拿在手中那本书,唇角微勾。
沈禁有过目不忘之能,而韩梓衣发现沈禁手中的书则是他今日早上便已看过的那本。
沈禁难道是……因她去到密林,而在担心她?
思及至此,韩梓衣抱膝坐在角落里,歪着脑袋看向沈禁清冷的侧脸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主子无须如此担忧。此去岳州一行,途中多有劳顿,主子如今最该做的便是好生休息,等抵达岳城后方有足够的精力来处理瘟疫之事。”
此时沈禁神情明晦难辨地看着窗外,沉吟不语。
韩梓衣抿了抿唇,以为沈禁只当她说的是废话,不再回应她时,她却听沈禁道:“洛惜,若我治理不好瘟疫该如何?”
韩梓衣闻言神情一怔,想了想道:“再被皇帝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或者……被困于岳城之中,直到……”韩梓衣心一惊,难道北辰拓令沈禁去岳城真正的目的,是想名正言顺地让沈禁死?
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见依旧望着窗外月色的沈禁道:“洛惜你很聪明。”
“所以这便是主子对我另眼相待的原因?”韩梓衣脱口问道。
韩梓衣以为沈禁兴许会点头说是,兴许直接无视她,却不想沈禁道:“洛惜,你很特别。”
特别?
听闻自沈禁口中所说出的特别二字,昏暗的角落里韩梓衣只觉自己的脸刷的一红。
此时寂静的马车内,她甚至能自己过快的心跳声。
她于沈禁而言,很特别。沈禁于她而言,又何尝不特别。
眼前的沈禁就像是一捧落入她心尖的白雪。良久后,她道:“主子,也很特别。我相信主子定能逢凶化吉,拯救岳城的百姓,处理好瘟疫。”不知为何,她总觉沈禁似乎并担心北辰拓对他的算计。
这次对她的话,沈禁再无任何回应。
待沈禁再次和衣而眠,马车中响起沈禁均匀的呼吸声后,韩梓衣这才闭上眼,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夜色静谧,殊不知,此时中马车内的两人皆若有所思,谁也不曾真正睡去。
假寐的韩梓衣并没有因沈禁的一番话,而忘却在她脑海中突然闪过的那一幕。
“韩梓衣……”她在心中默念着这一名字,只觉这名字她好似在哪里听过。而后来那醉汉反应,分明是他认错人。
但若是如此,为何她脑中会闪过不属于她的画面,还是说那本就是她的记忆,只是她的记忆被人动过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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