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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一只手抚着胡须,一只手在窦依竹的手腕上。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皱眉,又示意窦依竹将另一只手臂也放在脉枕上。
“不错,小娘子有喜了。”
窦依竹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心头一颤,这是真的吗?
“郎中不会有错吧?”
“不会,小娘子脉象不稳,气血两虚,滑脉尤为弱,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要放在几天前还不一定能摸得出脉呢。”
窦依竹愣愣的坐着,整个人都出神了。
“小娘子不必担心,待老身给小娘子开上几幅药,气血补上去了胎象便会稳固。”
窦依竹猛然回过神来,一只手不自觉的抚向小腹。
“郎中确定吗?”
“确定无疑。”
其实刚刚她脑海里的第一直觉就是打掉这个孩子,可这个念头冒出来让她很是自责。
对于母体来说,一个根本没有出生的孩子,不过就是一个生理反应而已。
这对学医的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也是很理性的,可现在她竟然有点不忍。
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蔓延在心底,窦依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
悦伶在她身边说了许多话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已经走了出来。
“王妃没事吧?”
“没事啊,好好的,咱们去吃叶家酿吧。”
悦伶听着窦依竹地声音就觉得很是奇怪,可又不敢说什么。
“小娘子,您的药方还没拿呢。”
悦伶立即转身去拿,却被窦依竹一把拉住。
“走。”
“王妃,您哪里不适吗?”一直到了酒楼里悦伶才敢问窦依竹。
窦依竹突然笑了笑,“我不是一直都不适吗?别叫王妃了,我想好好吃顿饭。”
两人吃了饭又坐在正厅内听了一会儿说书,窦依竹望着日头已经西下,想起昨天的那个字条。
若是她现在不离开,苏觅夏进了门,到时候说不定母子都是保不住的。
“悦伶,你找个人代替我,跟那个人一起回府。”若想离开,也许这是唯一的希望。
这会儿齐楠笙的人应该是已经找到她了,她要想去赴约,那必须找个人代替她回府。
“王妃要去哪?”
“你放心好了,我无论去哪都会带着你的,我只是去见个人。”
悦伶点点头,小脸上满是欣喜。
窦依竹看着悦伶,心里的自责不禁更深。
今日出来她是拿了许多银票和值钱的东西的,银票已经换过了,她若是走了,齐楠笙也查不出来。
只是悦伶要在王府内,不知道齐楠笙会不会难为她。
“可这天色马上就黑了,奴婢担心王妃······”
“放心好了,我有马,也记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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