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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道人说到被“揍了一顿”时,明明是一颗狗头,可当他将那张狗嘴一张,将头歪着晃动,便成了人也能看出来的大笑:
“揍得可惨了!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人又能有什么记性?他们怕是早记不住了,唯一记得住的,只有浮丘观的道人不听他们话。
“嗯?”
花道人说着一顿,也像是想到什么,忽然转头盯着林觉:“小崽子,今日你来这里,不会是观星宫让你来的吧?”
“不是,是聚仙府,是礼部的令史,也算是我主动前来的。”林觉平静说道。
“不是观星宫就好!”花道人松了口气,“若是他们叫你来找我麻烦,与我斗法,定有祸心!”
边上的罗僧却皱着眉。
这也正是他在想的。
观星宫不见得小气,但却十分傲慢,往往傲慢也会催生出小肚鸡肠。
原先他知道林觉刚刚回来,第二天礼部的吴令史就找上了门,可他也只是觉得他们消息灵通,或是一场巧合。
原先他知道石马之事,也在某天夜饭时候听林觉说起了出藏经阁时遇到的观星宫老道,双方似有些不快,可也觉得巧合。
直到今日,听说观星宫知晓这只花狗的底细,也对它不满,对浮丘观印象也不好,他便本能的想到一件事——
这花狗脾气如此古怪,怕是谁来了,也免不了被它恐吓,除非主动退去逃走,否则免不了斗上一场。
若是真斗出了火气,分了生死,无论谁胜谁负,都不是好结果。
甚至于哪怕活下来的那一个,只要某一天知道,这只妖怪并非真正的凶手,甚至是自己祖辈的好友,或是这名道人并非来要自己命的,更是相当于继承了老友红叶观的后辈,无论是哪一方,今后又该如何修道修心?
更妙的是,就算双方没分生死,没斗起来,对于观星宫也没有任何损害,只不过让他们早些相认而已。
罗僧摇了摇头。
这等事,注定是找不出证据来了。
只听花狗继续说道:
“那些观星宫的牛鼻子……
“诶?我没有说你们!
“反正他们总觉得贫道抢了他们香火,总想来找麻烦,可贫道根本不取香火。以贫道看,大概是他们用骗人的本领牟取香火太久了,已经见不得别的正儿八经办事的‘神灵’了。”
江道长闻言,轻轻一笑。
青玄道长也笑,不过要笑得开朗一些,显然对此也是赞同的。
这也正是他们来京城的底气啊。
也是直到这时,似乎基本确认这妖怪与害人的凶手无关了,青玄道长这才站出来,笑着说:“没想到竟是黟山前辈的故人,也是林道友和柳道友的故人了,还好还好,没有起更大的误会。”
“你们……”
“我们也从徽州来。”青玄道长说道,“贫道齐云山青玄,如今在真鉴宫住修。”
随即江道长和马师弟也自报了名姓。
“我知道你们,不就是玉鉴大帝和意离神君派来和天翁抢香火的嘛!”花道人口气很大,说完之后便转身了,“虽然没有百姓再上山来,但也不要站在这里说话了,走,去贫道的洞府一叙。”
几人对视一眼,各有想法。
“好!”
“稍等,容道爷我收拾一下。”
花道人说完,又弯下腰,麻利的收拾起地上被斩烂、烧坏的纸皮来,一副勤俭持家样。
几人也都去帮忙,又属小师妹干得最认真。
林觉则走向众多豆兵见他们身上盔甲破损,盔甲覆盖不到的地方也全是刀剑砍出的伤痕,扎着箭矢,也很心痛。
随即为他们一一拔出箭矢,又细心清理伤口,以保证伤口中没有箭头以及箭矢破损的木料竹枝,这才将他们召回。
回去也少不了一番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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