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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山河以为鸢尾是觉得自己衣衫不整,不敢出来。毕竟男女有别,事出突然,只能冒昧行事。
“姑娘,姑娘可是怎么了?如若是因为霍某冒犯,霍某在此给姑娘道歉了。”
不知为何,鸢尾久不出来。
“姑娘,对不住了,霍某多有冒犯。”
这样闷下去,不会憋坏吗?霍山河手足无措,只能一个劲地抱歉。
正当,霍山河手放在被子上,准备掀开被子时,鸢尾自己掀开被子,从被窝出来了。
“这簪子不错,不知霍先生可否赠予在下?”
鸢尾一直用指腹抚摸着簪头“静姝”二字。她知这簪子的来历,那是她爹亲手替她娘做的簪子
,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簪子。
她父亲顾将军虽是武将,表面看着五大三粗的,心却细致得很。他对她母亲用情至深,他常年征战沙场,但母亲用她瘦弱的身躯担起了顾家这个担子。
父亲的丰功伟绩,离不开母亲的相辅相成。故而,父亲更是疼惜懂事,贤惠的母亲。
这簪子是父亲征战翼国前母亲生辰,父亲送给母亲的生辰礼。为此她还吃醋,问父亲为何只给母亲簪子,不给她呢?
父亲说,等他打赢这场仗,兮儿也该出嫁了,到时,他会给兮儿做一整套的首饰。
可惜,她等不到了。这辈子恐怕也无望出嫁了。
霍山河迈步上前,从鸢尾的手中拿过簪子,站到鸢尾的侧边,“霍某喜欢过一位女子,也曾幻想过日日为她描眉画鬓。”
如果没有那场战争,这样的画面就是他和顾兮的日常。霍山河自认自己没有什么大的抱负,和寻常人家那般娶妻生子,安稳度日。
鸢尾背对着霍山河,霍山河不会知道她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只是欣喜过后便是伤感。
她和霍山河已经回不去了,她不能连累霍山河,连累霍家。
“好了,此簪果然适合姑娘,姑娘家就应该多些这样精巧的东西。”
这簪是她母亲的,自然要归还给她。
“姑娘同霍某说过,若霍某想回利阳,渊王会让姑娘护送霍某回去,此话可当真?”
霍山河没有挑明他确定鸢尾的身份,他是把司徒渊的话听进去了。假装不知便是对顾兮最好的保护,霍山河想怠顾兮回利阳。
“自然当真!霍先生可是想通了?”
鸢尾心中欣喜,但脸上依旧毫无表情。霍山河决定不趟这趟浑水,不管时局如何动荡,不管最后谁为皇帝,霍家不伤分毫。
“是,还请姑娘同霍某带个话给渊王,望他安排人送霍某想回利阳。”
司徒楠嘴上虽说可以让霍山河回利阳,但谁知道他会不会使什么绊子!还是小心为妙。
“放心,在下自然会同渊王商量对策,定能把先生毫发无损地送回利阳。”
以霍山河的身手一样能安全离开皇城,如今他指名要司徒渊帮他,可见他这是给司徒渊一份人情,这样难得的机会,鸢尾自然会替司徒渊接下。
“如此最好!时辰不早了,还请姑娘回去同渊王商议一番,霍某在这静候佳音。”
霍山河朝鸢尾作揖,顾兮,我们一起回利阳!霍山河在心里同顾兮这样说。
“好,告辞!”
话音未落,鸢尾就已经不见了。
霍山河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还有刚刚鸢尾离开时开窗偷偷溜进来还未散去的寒气,心中也如这屋子这般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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