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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岩扫一眼旁边聆听着的薄靳言,淡道:“还不是因为某人,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薄靳言没说话。简瑶注意到他的脸上泛起些许赧色。
简瑶像是没听到似的,语气淡淡地又问:“吃过早饭了吗?”
安岩露出喜色:“当然没有!嫂子,我从半夜饿到现在了。他连晚饭都没吃。你有吃的吗?”
薄靳言在旁边,还是没说话。是个人都能感觉出他沉默而矜持的尴尬。
简瑶站起来,看一眼薄靳言:“我去给你们买点早饭吧。洵市我很熟。”
安岩:“谢谢嫂子!”
她转身走出门口时,听到薄靳言也低声说:“谢谢老婆。”
简瑶脚步一顿,走了出去。
只余两个男人在屋里。
安岩去洗了把脸,已恢复平日里淡漠神色,在桌边坐下,一边饥肠辘辘地等吃,一边不忘淡淡叮嘱:“待会儿好好哄。”
薄靳言:“还用你说?”
——
简瑶走在街头,洵市她以前就来过许多次,算得上十分熟悉了。她走过两条街,就买到了心仪的早餐。往回走时,抬头就见太阳已经出来了,蓝天上一朵朵云在散开。马路旁有汽车的声音,有人在说话,有早点摊的热气和香气。
她忽然想起薄靳言刚才在身后喊的那一句“老婆”。
然后想起了从前。
他总是直呼她“简瑶”,热恋时郑重其事地叫“亲爱的”。即使结婚后,对人也是称“我的太太”、“我的妻子”。几乎很少,叫她“老婆”。这个在美国长大的男人,向来脸皮奇厚全无羞耻心的男人,却似乎对“老婆”这样本土化的称呼,有一种天然的羞涩。顶多在极端动情时,才会轻轻在她耳边低唤一声“老婆”。
可刚才,他叫了。
回应他的,是简瑶心中一片如湖水般的悸动。
她看着周遭热闹而静谧的城市,忽然自嘲地笑了。
重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好像并没有分开多少时间,好像我们之间,一切都没有改变。
可是我却清晰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重新变得真实起来。
——
简瑶走回办公室时,邵勇也在里头,正在和薄靳言说话。看到简瑶,微笑点了下头。
老家伙就是老家伙,好像对昨天他造成的混乱局面,全然无知。依旧公事公办、严肃温和:“靳言啊,有个情况,跟你们通报一下。昨天到今天,我们已经对死者聂拾君的租住屋附近,进行了全面盘查。主要是两个小区,加一些零散楼栋。目前工作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但是没有找到明显的嫌疑人。情况不是很乐观。”
薄靳言冷笑了一下说:“他心思缜密,行事特别小心,自然不容易被查出马脚。我这边有另一条线索,今天……”他顿了顿:“我们会去查。”
邵勇笑了:“什么线索?”
简瑶和安岩也望着薄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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