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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死上多少人攻下这个碉楼?”卞文忠冷冷地看了自己的这个堂兄弟一眼。”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是与敌人来呕气的吗?”
“可是我们已经死了好几十个兄弟了!”将领不服气地道。
“你准备再死上几十个?那你可知道,如果你带着这几十个人冲到了襄州腹地,可以做多少事吗?”卞文忠冷脸问道。
那将领顿时语塞。
“既然配备了大明1式,说不定就有手雷,说不定还有什么迫击炮之类的,也许我们再死上百人也不见得能拿下这个小小的碉楼,这样的战斗,打来又有什么意思?我们不是来攻城掠地的!”卞文忠一带马头:”不理会他们了,我们走。他们要是敢追出来,那就一口吞了他们,他们要是不敢出来,那就由得他们当这个缩头乌龟。”
“死去的弟兄们的尸体?”
“就丢在哪里,如果我们还能活着回来,再带回去。”卞文忠冷然道,”反正寒冬腊月的,坏不了。”
将领垂下了眼睑,即便是这一次还能活着,也断然不会走这条路了,换句话说,这些人的尸体也就丢弃不顾了。
站在碉楼顶上,准备迎接敌人愤怒反扑的陈雄,惊讶地看到大队的骑兵滚滚而去,直向着牛首镇方向扑去,顿时怔住了。
“他们走了!”片刻之后,他们已经看不到敌人的影踪,如果不是碉楼之下还躺着几十具敌人的尸体,还有几匹留恋故主没有跟着大队人马跑走的战马在哪里不停嗅着拱着自己主人的尸体,他几乎以为是在做梦,直到一个士兵推了推他,他这才反应了过来。
脸上汗水一股股的冒出来,双腿一软,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地狱门上转了一圈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晰。
“头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喘息了一阵子,陈雄才定下视来,”怎么做?还能怎么做?死死地守住这个碉楼,我们就完成任务了,烽火已经燃了,鹞鹰我们也放了,接下来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我们只能尽我们最大的可能保命。既然有敌人的骑兵来,说不准还会有敌人的步卒过来。”
“我们要不要离开?”一名士兵小心翼翼地道。
“离开?”陈雄苦笑:”要是这样离开,我们就是擅离职守,你想被军法从事吗?”
撑着大明1式站了起来,陈雄用力地晃了晃脑袋,强笑着道:”不管怎么说,咱们已经捡了一条命回来,可以多活几天,这便是赚得,看看下面,我们还有不少垫背的,如果还有敌人来,我们还能拉不少垫背的,这样即便是死了,也会在战后被评为烈士的,你的老婆娃娃,一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我还没有结婚呢!”
“混帐东西,没有结婚,你没有爹娘吗?你没有兄弟吗?临阵脱逃,你他娘的是要让他们也抬不起头做人吗?”陈雄喝道。
看了这个士兵一眼,陈雄叹了一口气:”看到下面的那几匹马了吗?你去牵回来拴在面碉楼后面,然后你骑一匹,往前探个几十里,看看有没有敌人大股步兵跟进,如果有,迅速回来报告。”
“是!”
看着那名士兵远去,另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士兵凑了过来,”头儿,我觉得这小子骑着马会不会逃走?”
陈雄沉默了片刻:”我给了他机会,如果他逃走,那也是他的命数。如果真有大股敌人来袭,左右我们都是要死的。随他去吧!”
牛首镇前,谭吉策马而立,看着眼前出现的滚滚铁流,回首看向仍然还有不少人没有逃走的镇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能做的就只能这些了。
他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大声呐喊着,摧动着胯下的马儿,一个人向着敌人发起了冲锋。
他的行为在冲锋而来的敌骑面前无疑是极为奇怪的,最前排的齐军骑兵居然轻拨马匹,绕过了这个古怪的穿着大明文官服饰的家伙。
直到后面的骑兵冲了上来。谭周高高地飞了起来。你就是一片纸鹞,轻飘飘的飞向了空中,然后又飘然落地,大队骑兵从他跌落之地奔驰而过,骑兵走过这后,地面之上就什么也没有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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