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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裳咳嗽一声,一时没了话,他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了,可是这个女人偏偏不知道自己无形中惹了多少桃花才最是可恨。他闷着声说,“给我倒杯水来。”
苏风暖懂谋心之术,更何况对叶裳何其了解?也能理解几分他复杂的小心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端给他。
叶裳不接,“你喂我。”
苏风暖挑眉,“喝不喝?不喝就算了。”
叶裳顿时郁着声说,“你招惹林之孝,他抬了百抬聘礼去苏府求亲,简直该死。我这一日伤势又加重了,如今你好不容易来看我,连喂我喝一口水都不乐意?”
苏风暖无言,一时气笑,骂道,“无赖。”话落,将水杯微微倾斜,放在了他唇边。
叶裳满意,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
苏风暖端的手腕都酸了,他才算喝完了一杯水,她放下茶盏,揉了揉手腕,嘟囔,“真是个祖宗,难伺候。”
叶裳轻轻地哼了一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揉按。
苏风暖被他揉的心口麻了麻,立即往回撤,“不用你揉。”
叶裳拽住她不松手,看着她压低声音说,“今夜就住在我这里吧。”
苏风暖骇了一跳,抬眼瞪他,“不行。”
叶裳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顿时气笑,“你以为我让你住在这里要对你如何吗?我这副身子如今能对你如何?只不过是想与你好好地说说话而已。你总要对我好好地交代一番今日你见了林之孝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吧?自从他去苏府提亲,我这心一直憋着,难受的很。”
苏风暖瞪着他,“同床共枕,成何体统?”
叶裳失笑,扬眉看着她,“你才回京城待了多久?就开始守上京中的规矩礼数了?那些年,你每次来京,赶路累了,一进我的府里,就往我的床上爬,四仰巴拉地睡个昏天暗地,何时守过礼数?如今倒说出成何体统的话来了?”
苏风暖一噎,脸一红,“那毕竟是小时候……”
叶裳轻嗤,“小时候与如今,又有什么分别?我不还是我?你不还是你?”话落,他轻轻哼道,“你也被我欺负过了,你身子我又不是没看过?难道除了我,你还打算嫁给别人不成?同床共枕又怕什么?”
苏风暖听他越说越不像话,顿时打开他的手,“反正就是不行,我又不是没地方住,如今还跟你挤着做什么?”
叶裳被她打开手,又快速地拽住她胳膊,瞅着她微红到耳根的脸,如染了一抹烟霞,他心神一荡,压低声音说,“闷在这房中也有数日了,难受死了,这样躺着不同于喝三月醉,一睡三月人事不知倒也罢了,这样日日熬着时辰,才最是难受。你若是不陪着我,今夜我很难睡着了。”
苏风暖瞪着他,“少耍无赖。”
叶裳不满地说,“我耍无赖也都是自小跟你学的,你想想那些年,我可如你这般拒绝我不近人情?你霸占了我的床,死活不走,我可踢你下床?你抢我被子,耍尽无赖,我可夺回来晾着你?如今我只是让你睡在这里而已,你都百般不愿……”
“停停停。”苏风暖打断他,想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果然如是,她如今又遭了自己的因果了。想到那些年,她每次来京,都缠着叶裳,跟欺男霸女的恶霸无赖没二样,叶裳还真是跟她学的,但她自诩没他这么炉火纯青。她看着他的脸,无奈地妥协,“好,但是你不准乱动,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叶裳笑了一声,“这话好像我以前对你常说。”
苏风暖一噎。
叶裳放开她的胳膊,身子慢慢地往里挪了又挪,主动将被子让出大半给她,“躺上来吧。”
苏风暖脱了鞋,又脱了外衣,上了床,躺在了叶裳空出的地方,盖上了他让出了大半被子。刚沾到床,便被暖暖的药香包围,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叶裳在被子里伸手握住她放在身侧的手,这手柔弱无骨,不像是握剑的手,把玩着极为舒服,他把玩了两下,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困意倦倦的模样,失笑,“每次你一沾到我的床,便犯困,我的床上下了困药吗?”
苏风暖“唔”了一声,“好困,别说话了,等我睡醒了再跟你说。”
叶裳颇为无奈,温柔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睡意浓浓,点头道,“好,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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