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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邪
徐惠然的新家基本是空的,家具只算是有张床。
这是徐惠然跟杜阿福说的,人先能住进去,别的可以慢慢置办。杜阿福便先打了张床。
摸着没上漆,只是白木头的床柱子,徐惠然便想到了放在陆家的那张床。那张床上雕着花好月圆,还雕着百子,徐苏氏千挑万选出来的。
可惜她前世、今世都没有夫妻缘、更没有子孙福。
睡在简陋的床上,木板有些膈人,徐惠然望着可以看到房梁的顶棚,得画些彩纸,把天棚糊上。
再想着让阿福去弄个棕棚子来,还有床也要雕点花。雕什么呢?雕福禄喜寿、招财进宝吧。徐惠然轻轻笑了起来,慢慢睡着。
第二天醒来,徐惠然带着杜阿福和蚕姐去了附近的集镇。
这里的集镇比不了吴泽县城的繁华,徐惠然买了纸墨笔砚,再去了布铺。布铺柜台上的布只有些粗布。
蚕姐翻了下:“这布很差。”
“你要好的有呀,就怕买不起。”店小二翻着白眼,拿出块布来,“瞧到没有,这是‘羽布’。”
“羽布?”徐惠然走过来一看,这不是她织的。显然是假冒的。
蚕姐刚想说,徐惠然止住,把手里扇子一展:“你这布卖多少钱?”
店小二把徐惠然看了看,身上虽说穿得是布衣,但说话的腔调、架式就不是那种穷酸读书人,再看了眼徐惠然手里的乌骨泥金扇,说不准是个大主顾:“公子,这个卖十五两银子一匹。”
“这么贵?”蚕姐叫了出来。
店小二不爱听了:“怎么这么说话,这布得从吴泽县那运过来。吴泽县知道吧?那是天下一等一的繁华地方,在那卖得比这还贵呢。”
陆惠然低下头,王掌柜是卖十两银子一匹,至于运到外地的加价什么的,那就不知道。市面上出现仿制的也属正常。
“既然这样,我跟你们掌柜谈笔生意如何?”徐惠然轻轻扇着扇子。
乌黑扇面上的金色晃得店小二眼睛有点花,不敢怠慢,请出了掌柜。
掌柜打量了下徐惠然,眉尖微蹙,这么一个不过二八年华长相秀气的读书人,要跟自己谈什么?
可生意一定得做。
徐惠然先拢手:“敝姓徐,不知掌柜贵姓?”
“敝姓唐,不知徐公子有何指教?”
“唐掌柜是这样的,舍妹自小就跟家母学过织布。掌柜家卖的‘羽布’,舍妹也会织。舍妹想为自己赚些嫁妆,故而不知道唐掌柜是否会收?”
唐掌柜听了就笑了:“徐公子,这真‘羽布’可不是谁织的都叫‘羽布’。”
“这柜台上摆得也不是真‘羽布’。”徐惠然直接点了出来,“舍妹织的怕比这个还像那么几分。”
唐掌柜脸上变了色,刚想问这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徐惠然把扇子一收:“既然掌柜不想做这个生意,就当我没说,换个别家就好。”抬步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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