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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师妹,你还好吧?”穆易转过身笑嘻嘻的对阿恬伸出了手,“有没有感觉四肢发麻?”
阿恬倒是感觉尚可,经历过白心离那种足以把对手碾碎的剑压后,方才令牌的威势就没那么吓人了,只是到底浑身气血有些不畅通,她想了想,抓住对方的手臂撑着站了起来。
穆易挠了挠头,内心也松了口气,大师兄把他排在白师妹身后就是为了让他照看点这位小师妹,只是没想到小师妹强的超出预计,如果不是张泽衍出手,她说不定还真的能趁势冲上山顶,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她没这么强,张泽衍估计也不会出手。
算了,人没事就好。
“那是谁?”阿恬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
“谁?哦!”穆易一拍脑袋,“你是说张泽衍啊,那个阴郁鬼是方仙道嫡支的亲传弟子之一,师从掌门魏舍人,别看他脾气不好,嘴巴也坏,但其实是个好人来着。”
阿恬望了望“好人张泽衍”被拍走的方向,准确的抓住了穆易话里的重点,“嫡支?”
“你看到他穿的道服了没?方仙道分支太多,为了好区分,他们都在衣服上做了标记,”穆易用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比划了一下,“有暗红色花纹的就是嫡支,象征着燃烧的丹炉,有绿色花纹的则是灵修,象征着草药山川,诸如此类……黄色花纹的则是器修,只不过他们不太一样,器修的种类五花八门,他们喜欢把自己一脉用的法器绣在衣服上,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其中最不要脸的一脉了,他们竟然把剑绣在了衣角上,这不是明显学我们嘛!”
阿恬低头看了看自己罗裙上的蓝色小剑,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为了防止师妹你弄混,我要提醒你一下,那群绣剑的家伙可不是咱们剑修一脉,只不过是一群喜欢拿剑张模作样的讨厌鬼,”穆易的脸上露出了厌烦的神情,“明明走自己的道路就行了,偏偏要模仿别人……总之,你见到他们就明白了。”
“好啦好啦,”摆了摆手像是在赶走什么讨人厌的东西,穆易对白恬说道,“虽然此行危险重重,白师妹也不同害怕,师兄会保护你的。”
阿恬听了大为感动,上一个说这句话的人还是隔壁王富户的小儿子,天天趴在墙头对她海誓山盟,可惜在看到她一脚踢断一名壮汉的肋骨以后就不见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她都修仙了还能遇到这样的好心人。
就在阿恬要点头的时候,一个声音横插了进来,“保护什么保护?你知道这座罗浮山上有多少妖魔鬼怪吗?自顾不暇还在师妹前面逞英雄。”
“宗、宗主,”被埋汰了一顿的穆易苦着一张脸,“我也没有那么差吧……”
“去去去,”段煊嫌弃的摆了摆手,对上白恬态度又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阿恬,到我这里来。”
宗主和师兄,当然是宗主更重要的,于是阿恬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委屈巴巴的穆易,按照段煊的要求走到他身后,站在了白心离身侧。
“哈哈,我老早就想这样了,”段煊无比神气的掐着腰,“带着金童和玉女才比较有神仙的风范嘛!”
“那掌门师兄你是财神爷还是送子观音?”李恪默默移开了几步,脸上流露出了几分嫌弃。
“我?”段煊闻言哈哈笑了起来,一甩袖子,“我既不是财神爷也不是送子观音,我是北海剑宗段煊!”
“走吧,去会会老朋友!”
也不知道是柳嫣太给力还是张泽衍把话带到了,阿恬跟着段煊一路畅通的走到了山顶,迈过最后一道阶梯,一座世外仙境就撞进了她的眼帘。
涌动的云雾缭绕在山林之间,随风摇摆的柳树汇成一阵阵波涛,而一条蜿蜒的小溪自山间而来,穿行在树林之中,托举着一个个褐色的木质茶盘沿着河道而下,溪水中漂浮的茶杯与茶勺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阿恬能想象到参加清谈会的修士们是如何或卧或坐在河边,从水中漂浮的木盘上取走清茶,与身边的同伴高谈阔论,这简直是只会出现在故事里的画面。
然而,这些本该潇洒的“高人们”此刻却严阵以待,就是因为这群来自北海剑宗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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