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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自如看向宴清河,微微眯了眯眼睛,好言劝起来:“这不是你的错,宴清河。”
宴清河抿了抿唇,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额角的汗水便顺着眼睫滴了下来,他缓慢地开口道:“你没懂我说什么。”
绪自如却是怒极,他压抑的怒气此刻像火山一样喷薄而出。绪自如向来能压情绪,再生气不过的事情,在脑中转过一圈后也觉得不过尔尔,眼一眯嘴一翘隔了不肖半盏茶时间甚至能拿来自我调侃。
此刻却一条绷紧了的弦被人在反复勾拉,那人竟还能恬不知耻地说“你不懂”,他们俩之中真正不懂的人到底是谁?
他冷笑了一声:“我不懂,我不懂什么?”
宴清河张了张嘴。
“是你宴清河梦里被魔物附身、被魔物蛊惑误以为爱我爱得要死要活,最后差点害死我们两人,现在在我这个救命恩人终于醒来后又生了另一重心魔?还是很多年前我俩浓情蜜意下一秒你跟我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是你的心魔?”绪自如心情不好,说话变如毒蛇般往外喷洒毒汁。
“你堂堂天极门大师兄,每天正事要做的不应该是应当匡扶正义、拯救苍生吗?天天因为一点屁大的小事便入魔还差点成魔,你说你像话吗?”他冷笑连连,此刻不大开心,便觉得全天下所有人都高看了宴清河。
宴清河说他没醒来,所以他自己去受罚,把自己打的鲜血淋漓。多么荒谬的事情,像是他对不起自己似的,他又没做错什么,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需要他宴清河一天天拿这点破事为难他自己、为这一点狗屁倒灶的事情生了执念,又入了迷障吗?真的不像话。
绪自如心头火气,甩起袖子要起身走,嘴上还十分厌烦地念叨起:“烦死了。我不喜欢你了,你放过你自己吧。真没意思。”他这话说得无赖,像是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在因为无能而乱撒怒火。
——十分不成熟。他自己点评自己。
——成熟算个屁。他一脚踢飞自己上一个给自己下的结论。宴清河倒挺成熟的,每天苦大仇深的自我惩罚自己,稍微动了点心就忙不迭要去宗门祠堂静心思过反省自己因为动心而生的心魔。
绪自如挥袖起身,准备去隔壁厢房自己一个人静静,趴在床上的宴清河却突然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小绪。”他出声喊绪自如。
绪自如因为知他受伤,没大动作甩开,脚步顿了顿,低头去看他。
宴清河表情有些茫然,他眨了眨眼睛,握着绪自如的手缓慢地支撑起了自己的的身体。
绪自如皱了皱眉头:“不是让你别动吗?”
宴清河坐在床上仰头看他,竟然还反问出了一句:“那你不就跑了吗?”
绪自如无奈:“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宴清河边想边道,语调缓慢:“你不相信我是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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