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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杀人从来不用刀,而是用嘴。
有的时候嘴比刀更快,更利,更能割开人心。
朝廷上下其实就是一个大染缸,入仕后不能被浸染成一个模样就会被排斥乃至攻讦。
谢慎显然不愿意被浸染,那么只要出现一个口子,迎接他的将是暴风骤雨一般的反攻倒算。
这一点何贤自然心知肚明,要论肚子里的酸汤坏水他比谁都多。
可是他还是有些不安的问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陛下护着他,我们总不能直接把谢慎捶死吧?”
“哼,陛下护着他那是因为顾念旧情。但陛下又不可能一直护着他,只要谢慎名声臭了,再给他炮制罪名就容易的多了。”
“嗯。”何贤应了一声,眼中重新又焕发出光彩。
“陛下春秋鼎盛,却一直无后你可想过为何?”
张鹤龄循循善诱道。
“这。。。。。。这种事情我们做臣子的怎么好评说,这可是犯忌的。”
何贤以为张鹤龄是在故意给他下套,谨慎的答道。
“何大人,这里没有旁人你支支吾吾的岂不是把本侯当外人!”
张鹤龄面露不悦道:“你不说,好,那本侯来替你说。那是因为当今天子房事无度,一夜御数女,身子早就被掏空了。这要是能有子嗣就见鬼了。”
何贤目瞪口呆的看着张鹤龄,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就是张鹤龄敢说这话,换做是旁人一旦被厂卫探听到定会触怒天子,惨遭酷刑。
其实有时候何贤是挺能理解天子的。
年纪轻轻登临大宝,御极天下怎么可能不意气风发。
而作为男人,最适合意气风发的地方就是床笫之上。
天子可以临幸紫禁城内任何宫人,但他还不满意,将目标锁定在孕妇,寡妇,妓女身上。
天子往往一夜战数女,这种不健康的房事自然会影响到生育能力。
不过,这和谢慎有什么关系?
何贤觉得愈发不解了。
见何贤一脸迷惑的样子,张鹤龄直是愠怒不已,心道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这么一个蠢货。
罢了,反正就差一层窗户纸就索性给他点破吧。
“陛下最近南巡北巡总把谁带在身边?”
“谢慎,是谢慎!”
何贤顿悟,捶足顿胸好不快哉。
哈哈,哈哈哈哈,有了这一条便能堵住天子的嘴,他总不好意思就这件事情和群臣争辩吧?
“侯爷还是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现在明白也不晚啊。”张鹤龄捋了捋下颌短髯,悠悠道:“这件事固然是陛下个人意愿占主导,不过要是往谢慎身上靠他也洗不脱罪名。”
这便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本就是模棱两可的事情,只要众口铄词便可以敲定谢慎的罪名。
这件事可不是小事情。皇帝没有后嗣那绝对是影响皇朝根基的,谢慎绝对承担不起这个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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