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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几乎都是一夜未眠,天还未亮之际,子一戴了个女生男相的女子过来,她一身干净利落的劲装,身板结实,个头高挑,像个不苟言笑的杀手。
君辞是雌雄莫辨的一种英气美,因着她的强势与凌厉,故而哪怕她只是穿着简单便于动武,从未真正朝着男儿打扮,却会下意识被认作是男儿。
应无臣带来的这个人,君辞第一眼还以为是个男子。
“我把她赠与你,日后由她服侍你,她武艺不俗。”
“我不要侍卫。”君辞拒绝。
不是担忧应无臣安插人监视她,当真敢这样行事,谁送的都不好使,她不但杀了细作,还要对主谋严惩。而是她不喜欢身边跟太多人,她独来独往惯了。
“她是女子,你需要一个女子伴在身侧。”应无臣语气不容拒绝,“她的身契我一并给你,日后她便与我无关,只听你一人之命。”
君辞又想到了昨晚之事,到现在她其实也并无觉着羞窘,不过还是有点不自在。
想了想,她好似却是缺个女婢,要跟在她身侧,如何都得会些拳脚功夫,去外面寻也不是寻不到,只是不知根知底,用着也不趁手。
既然应无臣慷慨相赠,而且这人的模样又令她顺眼:“多谢应家阿兄。”
把人送给了君辞,应无臣离开了,让人给君辞好好说说葵水来了的日子该如何收拾。
这些他也不懂!
“九郎君,蔺四郎来了,要见将军。”应无臣刚营帐,陈腯便跑来道。
“请他去客帐。”应无臣淡淡吩咐。
陈腯没有动,望了望主帐内:“他要见将军。”
“子一,吩咐厨房,做些秘制鸡腿。”应无臣不理陈腯,留下这句话就往客账而去。
陈腯看着子一憋着笑往厨房走,苦恼、纠结、挣扎,最后还是没有踏入主帐,安慰着自己:“九郎君对阿辞那般好,一定不会误阿辞之事,我……我吃几只鸡腿,阿辞可以省钱,阿辞可穷了,我应该给阿辞省钱!”
就这样,陈腯说服了自己,挺胸抬头大步朝着外面走去,将蔺雉桓带到了客账。
军中客账,就是招待客人之处,蔺雉桓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的是应无臣。
两人同为世家郎君,地位却天差地别,应无臣是应氏郎主的老来子,整个应氏的掌中之宝,他幼时八字轻,不易成活,养在寺庙里,十六岁才被接回家中。
没有人传过他的才学与事迹,他极少出门,盖因他之玉貌,可致甘陵出马相堵,是因俊俏而闻名天下的郎君。
后来他少有几次外出赴宴,传他端方守礼,行止有仪,君子如玉,风华独绝。
蔺雉桓是第一次见到应无臣,他只是蔺氏一个不起眼的庶出罢了。
锦衣无华,笔直而立,身姿修长,负手而立,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却无端给人一种巍峨高山立于前的压迫感。
他似乎闻声转身,清绝出尘的俊美,像皎月一般光芒万丈,有种逼得人自行惭愧的高高在上。
“九郎君。”蔺雉桓行了个平辈礼。
应无臣也回了一个:“世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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