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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兄?您怎么来了?”滢滢眨了眨眼,很是惊讶地问道。
义兄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久到滢滢已经再一次认为义兄和上一世一样,就此消失不见……
而且,她的心里这一阵子很少想起义兄,和冯嘉靖的点点滴滴已经将她的心塞得满满地。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义兄淡淡地道,回头又往马背上抽了一鞭。
他的声音又回复到刚才的金属铿锵之声,似乎她刚才听到的话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滢滢窒了窒,在车里蜷缩起来。
京城十月初的夜晚,已经有些冷了。
“……义兄,我今天大婚……”
滢滢低声说道,泪光朦胧中,她盯着义兄的背影,居然越看越像冯嘉靖的背影,心里觉得很是不对,忙闭了闭眼,将这股不对的感觉压了下来。
义兄在车前也窒了窒,半天才“嗯”了一声,淡淡地道:“既然大婚,怎么又跑出来了?新郎官呢?”
滢滢咬了咬唇,蜷缩得更紧了,道:“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他……他明白的,不会怪我的。”
“真的?”义兄嗤笑一声,“你对你的夫君也真是放得下心呢。”
不知该说她心宽,还是根本没有心……
义兄狠狠一鞭抽在拉车的马背上,又问:“你要去哪里?”
“去南疆。”滢滢定了定神,“我……我爹病了,我去南疆看看他。”
有关她重生的事,虽然义兄知道,但他并不知道她的灵魂早已易主,她只是个丫鬟,她现在对义兄也不敢说了。
因为她心里有了个模模糊糊的设想,只是这设想太过惊悚,她不敢确定是她失心疯的臆想,还是确有其事,所以她选择了暂时隐瞒和沉默。
在无法做决定的时候,还是暂时不要决定为好。
冲动是魔鬼,她已经吃过一次亏,不能再吃第二次。
义兄听了咦了一声。道:“义兄倒是不知你跟你爹这样父女情深,可以放下大婚的夫君,连夜去南疆探望他。他是要死了吗?”
滢滢大惭,知道义兄根本不信她说的话。
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她爹对她和弟弟都不好,她义兄是心知肚明的,结果她却口口声声抛下刚刚成亲病重的夫君,去南疆探父?
再说,就算要去,以她的身份,也得正大光明地去吧?
这样偷偷摸摸半夜驾车逃跑算怎么回事?跟私奔似的……
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
滢滢将脑袋埋在曲起的双腿膝盖上。低声道:“……义兄,您别问了,好吗?”
义兄顿了顿,没有再说话了。只是又“驾”了一声,甩鞭子抽着马,往渡口行去。
从京城去疆,需要先坐四五天的船往西,到对岸之后,再转而南下。
南疆的方向,是在西昌国的西南方。
也许是因为滢滢来了,滢滢的心里安定了许多。
她抱着膝盖坐在车里,摇摇晃晃一阵子,也就睡了过去。
到了渡口的时候,天色还是黑沉一片。
义兄却像是早有准备一样,来到渡口边上拿下脸上的黑色金丝面具,打了个呼哨。
一个黑衣人钻了出来,对他行礼道:“公子,渡船已经准备好了。”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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