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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嘉佳气息愈发微弱:“可是也只有四十多分啊。”
林渊回:“那这四十多分就是会的。”
齐嘉佳挠挠头:“可是有的算出来也心里没底。”
“哪道?”林渊把试卷摊回她面前:“指给我看看。”
齐嘉佳凑上前,敲了根小手指,在卷面点了一下,又一下:“这题,和这题。”
林渊看了眼,是两个填空,他转而望向周菡萏:“这两道你考试时候心里有底吗?”
周菡萏一愣,摇摇头:“没有,根本来不及验算,只觉得,应该是对的吧。”
林渊看回齐嘉佳:“大家都这样,但算对了就是会。”
“假如碰运气呢。”
林渊挑挑眉:“碰对了也是一种本事。”
闻言,两个女孩子都笑了。
生平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还是从一个老师口中听见。
齐嘉佳抿抿唇,稍微提高了一点声调问:“那老师——你觉得我还有救哦?”
“谁说你没救?”
齐嘉佳睫毛微垂:“蒋老师说过,老班说过,班里同学肯定也这样觉得,甚至连我父母都这样讲,都说我没救。”
“我可没说过。”周菡萏小声嘀咕。
林渊弯唇,没再回答,而是重新拿起手边那本书,翻到有书签的那页。
“刚好我在书里看了一句话。”男人敛目,随手拿笔划了划,递回来给齐嘉佳。
齐嘉佳眨眼接过,周菡萏也凑了过去。
白纸黑字,被林老师用细细的红色水笔划了小小一段,那是一句对话:
「你听好,过去和风评都是死的,但你是活的。不要被它们影响,不要回头。你要比现在变得更强。」
办公室里,突地如温室般安谧。
窗外,飞鸟振翅越过,风把树梢吹得飒飒响。
“也别太急,慢慢来,一点点进步就行了,”林老师把书抽回去,换回讲义:“我们先从哪题开始?”
——
回家路上,已经是傍晚,斜阳垂挂到湖面。
水泥地上,投映着两道影子,并驾齐驱。
迎着风,周菡萏眯了眯眼,由衷感叹:“林老师真好啊。”
齐嘉佳望向西方,脸上透了层粉:“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老师啊,我们的高三就像这会的夕阳?”
周菡萏也偏过头,她白皙秀气的脸,来到同一片粉色的滤镜里:“为什么啊?”
“因为我们总要毕业的,肯定会离开这么好的老师,”齐嘉佳叹了口气:“可现在的景色,会在心里刻一辈子吧。”
周菡萏循着她视线望去,一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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